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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倫點了點頭,輕輕笑著:“你不介意就好,我當時只怕咱們消受不了這樣傳奇的經歷。”
莫列克一笑:“我問過這兒一個懂玉器的中國人,他說看顏色和質感確實在人身上戴過至少十七、八年的,你看,我們只記住好的,忘掉不好的,這樣不是會活得快活些?”
“如果不是隔著螢幕,”阿爾倫微笑著說,“我現在就想擁抱你一下。”
“留到明天吧,”莫列克眨著眼睛,“和生日禮物一起。”
阿爾倫一笑,向螢幕伸出手去,莫列克也伸出手,隔著冰冷的螢幕,兩個朋友互相觸著對方的手,相視一笑。
第二天清晨忽然傳來有塔法機甲出現在南格陵蘭島的訊息,肖恩所在的站隊受命出擊,阿爾倫只好獨自去為莫列克挑選禮物。
阿爾倫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挑了一個精緻的玻璃浮雕,回去的時候他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尼羅河邊。去年同一天的情景情不自禁的出現在腦海裡,他出神的凝視著寬闊平靜的河水,回憶就像這河水,總在向前奔流,過去的永遠無法重現,水流過去了就永遠不會回來,如同那些逝去的時光。
阿爾倫在心裡嘆了口氣,命運總是以最不可思議的方式向人們證明自己的無所不能。
遠遠的看見那個身影,卓皓的心禁不住狂跳起來,他匆匆忙忙的沿著河岸向前跑去,吳天在後面一把拉住他。
卓皓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有掩飾不住的凌厲鋒芒。
吳天禁不住一凜,略一遲疑,但更緊的抓住了卓皓的胳膊。
如果給他選擇的機會,他絕對願意去幹別的而不是在這裡對付卓皓,誰都知道卓皓是老爺子的玩偶,但只是老爺子一個人的玩偶。除了老爺子,誰也不會有興趣和這樣一個冷冰冰又不通人情的木頭人相處,吳天也不會。但這是老爺子讓他做的,那麼卓皓再難以應付也總比違背那位至高無上的主人要好得多。
“別過去,”吳天說,“那只是個陌生人。”
卓皓緘默著,但氣氛並未輕鬆。
“那就更不能過去,”吳天接著說,“他會殺了你。”
卓皓心裡一抽,但嘴裡冷冷的說:“我要怎麼死不關你的事。”
“但老爺子會管!”吳天說。
卓皓的肌肉似乎一下子繃緊了。吳天在心裡暗暗一笑,卓皓也一樣畏懼老爺子,就和他們所有的人一樣,儘管他是全藏北唯一敢對安多強巴擺出一副冷臉的人,其實他也同樣無法克服對藏王根植已久的恐懼。
“老爺子現在給你火路,”吳天說,“你不走都不行!”
卓皓剋制地沉默著,遠遠的望著阿爾倫孤獨的身影,他知道他過去的隊長在懷念什麼,也由此而感到更加難過。
“你知道這可能是我唯一的機會麼?”他靜靜的對吳天說。
“這與我無關,”吳天不動聲色的說,“我只管老爺子的話。”
卓皓驀地轉身注視著他,吳天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卓皓卻閉上了眼睛,從他身邊走回去,平靜的說:“你並不是他本人。”
吳天在心裡鬆了口氣,很好,幸虧他不是安多強巴本人,他明白卓皓的意思,有些事只有在面對安多強巴的時候卓皓才會做,而別人,他不屑於,也只有在和卓皓在一起的時候,吳天才會慶幸自己不是無所不能的藏王,他相信,即使是安多強巴,在面對卓皓的時候,也一定不會舒服。
吳天想著,聳了聳肩跟上卓皓。
“你居然喜歡上了當兵,”他戲謔的說,“真是讓人吃驚。”
卓皓只管走路,並不回答。
吳天看了他一眼,一笑,自言自語的說:“其實誰都希望這種日子早點結束,我又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