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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衡點點頭,「好,反正娑羅星跟老子是沒啥關係,但你得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讓她提前與娑羅星強行融合?明明再過個一兩年,不用你做任何事,她自然便能與娑羅星徹底融合,你究竟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陸衡的這番話說出來,院子裡便一時寂靜許多,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謝靈殊不顧自己的身體,非要讓那娑羅星提前與那位姑娘完全融合的原因,但他面前的這人,卻立在這滿院的蕭索寒風裡,沉默了很久。
陸衡是個急性子,他沒那麼多的耐心,「謝靈殊你說話啊!」
「我原本也想,讓時間過得更慢一點才好,」
謝靈殊站直身體,回頭去看廊上靠近池塘那邊的那間屋子,他的目光裡盛滿了太多太沉重的情緒,「但有些事,或早或晚又有什麼區別,反正無論如何都躲不掉。」
「陸衡,她若不早些與娑羅星融合,便只能任人魚肉,這個道理,我相信你也清楚。」最終,謝靈殊回過頭來,對他道。
陸衡雖是天生仙骨,但早些年也曾同謝靈殊與晏如一起下過凡界,也算嘗過些許世味,也自然清楚這世間的人該永遠離不了貪嗔痴念。
陸衡仍是想問謝靈殊究竟為什麼要這樣不計後果地去幫一個凡女,但見他此刻臉色越發不好,身形也有些微晃,便也什麼都忘了問,連忙扶住他。
陸衡把謝靈殊扶回房中,嘴裡罵罵咧咧的,手上卻一刻未停地替他施術療傷,緩解伏靈印的反噬。
而謝靈殊此刻已是神思混沌,有時清醒,有時朦朧,耳畔陸衡的聲音時遠時近,卻讓他無端想起了曾經許多年的往事,直到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當辛嬋醒來時,窗外便已是一片天光照徹,屋內燒著細銀碳,軒窗便是半開著的,炭火的熱融去了窗外吹來的風的凜冽,內室裡仍是暖融融的。
辛嬋起身時,太陽穴還在隱隱泛疼,她稍稍清醒了一些,便下了床,取下屏風上的一件披風披在身上,又順手在梳妝檯抓了一根抹額綁在前額,推門走了出去。
院子裡靜悄悄的,辛嬋裹緊披風,走到隔壁的房門前,伸手敲了敲,「謝靈殊?謝靈殊你醒了嗎?」
她往前湊了湊,耳朵貼在門上,卻也沒有聽到什麼聲響。
辛嬋連著喚了好幾聲,也沒聽見他的回應。
也許是出去了?
辛嬋站直身體,原打算回房,可方才挪動一步,她又覺得心頭不安,還是縮回了邁出去的那隻腳,退了回來,又敲了敲門。
「我進來了?」她揚聲道。
裡頭仍未有人應答,辛嬋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了眼前的這道門,邁步走了進去。
不比她屋子裡頭的融融暖意,謝靈殊的屋子裡並未燃著炭火,裡邊的溫度比外頭院子裡也好不了多少。
他房中的陳設極簡,並不像是在烈雲城的馥玉樓上那樣精緻雅柔,除卻窗前擺放著的幾盆花草,屋子裡除了桌椅書案,一架書冊,還有一盞香爐,一架床榻之外,就再也沒有什麼裝飾擺設了。
躺在床上的男人烏髮披散,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袍,衣襟大敞著,露出他胸膛左邊的一道暗紅的烙印,而他光潔的額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便已經有了細密的汗珠,冷白的面龐此刻也透著不正常的薄紅。
這一幕無論怎麼看,都有一種頹靡的曖昧。
辛嬋覺得自己的眼睛像是有點不受控制,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偷偷瞄了好幾眼,緩過神來,她晃了晃腦袋,也並未走近,只是站在那兒喚他,「謝靈殊?」
可他的雙眼仍舊緊閉,像是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似的。
辛嬋皺起眉,也不顧上那許多,走過去便伸手探他額頭的溫度。
「這麼燙?」辛嬋只一觸碰,就驚得縮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