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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姜錦年避開另一位男同事的所在位置,拉高了行李箱的提竿,隱晦地說,“我知道一家公司,很感興趣,但是我沒空去南京實地考察。”
餘樂樂立馬提議:“我找人幫你問問。”
姜錦年心中充滿了顧忌。她不能留下把柄。哪怕她出發點是好的,經過人們的口口相傳,難免有些衍生意義。她乾脆作罷了,推脫道:“我下週找陳總,安排出差機會。”
她牽掛著南京的那家金屬鈷工廠,這兩天一邊調研網際網路行業,一邊忙著做工廠的基本面和技術面分析。她白天奔波,晚上熬夜,還要和同事們溝通,別說去找傅承林,跟他影片聊天都得抽空。
但是,姜錦年給券商的工作電話倒是打得勤。
她的開場白一般都是:“你好,我是泉安基金的經理。”
對方基本上都會賣她面子——部分基金公司會拖欠券商的管理費,泉安基金從來沒有過這種行為。
幾個電話打完,姜錦年的工作有了進展,心道:等她回家,要把經驗分享給傅承林。
傅承林在深圳待了兩天。
第一日,他出席第一場金融峰會,只聽人講話,自己沒參與。
第二日,他代表本公司,在會上發表演講。提問環節,仍有嘉賓懷疑量化方針在A股市場的可行性究竟有多高?
傅承林沒有正面回答對方的質疑,他說:“2016年以前,不少量化投資集中在小盤股。今年開始,投資範圍變廣,以我們公司的資料為例,回報率……”他稍微停頓片刻,因為他想起姜錦年那句——“我認識的量化高手,基本都不講實話”。諷刺的是,他現在也沒打算訴說實情。
市場競爭激烈,他不會讓別人搭乘他的船,揚帆起航。
他介紹公司業績,順利完成了解釋,滿場響起一陣掌聲。
各大入口網站的財經記者們集中在某一片區。傅承林走下演講臺,某位記者還追問他:“你的量化投資策略具有通用性嗎?”
傅承林重複道:“通用性?”
記者解釋:“不是生安白造,阿婆阿公和後生仔都能看得懂。”
傅承林沒有遲疑,直接回答:“量化投資做不到一本萬利,模型需要不斷被更新。市場永遠在動態變化。相應的,投資策略也要改進。”
他的言談舉止沉穩有度。他還說:“我們公司能為阿婆、阿公、後生仔們提供服務,預計回報率十分穩定。”
記者又問:“你們公司的投資門檻?”
傅承林迴避道:“正在調整。下半年會出新規定。”
記者本該去找其他嘉賓。但他稍作掂量,再次提問道:“留個郵箱,我把寫完的採訪稿發你過目。我們給貴公司擬新聞標題——中國的詹姆斯·西蒙,新一代量化投資引領者,你同意嗎?”
傅承林謝絕了。他自稱公司規模小,國內A股與美國股市不同,投資者不能相互比較。
記者覺得他言之有理。
傅承林與他告別,走向周圍,新交了幾位朋友。
香港那邊的夥伴來了一些。人家問他:“山雲酒店還做上市嗎?”
他說:“正在籌備,專案重啟。”
朋友們感嘆:“去年多好的機會,錯失了一次。好事多磨啊。”
有人絲毫沒聽說山雲酒店上市失敗的原因,四處詢問。知情者諱莫如深,不知情者抿唇一笑,後來還是傅承林自己作答:“早年在香港犯過錯,現在悔改了,希望證監部門再給一次機會。”他說著,與眾人碰杯,談笑自若,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中。
這一晚,他趕了兩場聚會,喝過三杯酒,便和眾人揮手作別。
某一位玩得開的朋友說:“林哥,深圳是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