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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緣無故的就怎麼著了,自然難看,可是如果不是無緣無故的呢?是不是就不難看了?
裘錚頓了頓,在明宗犀利的目光下,無奈地一攤雙手:“聖人,我是外戚,我說得太多了,犯忌諱啊!”
明宗瞪了他一眼,低聲道:“等你過了孝期,看我不把你摁在地上打!”
話說得親切稠密,裘錚心領神會,嘿嘿一笑,又離明宗近了些,輕輕說了四個字:“子姑待之。”
《左傳*鄭伯克段於鄢》中,(祭仲)對曰:“不如早為之所,無使滋蔓。蔓草猶不可除,況君之寵弟乎?”公曰:“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
明宗心頭一頓,明白了裘錚的意思。
張開羅網,等人自投。
明宗不再深問,轉而問及裘大郎身體:“大舅舅在西北多年,身子怎麼樣?我恐怕傷病不少罷?尤其是腿,怕是要寒得不行。你去一趟達王叔那裡,我前兩年給他做了不少治腿的東西,讓他一樣一樣地教給你,你回家好好替我和釧兒孝敬大舅舅。”
裘錚的臉色怪異起來,笑得也有些僵硬:“這個聖人卻遲了一步。雍郎聰慧,令人找了好幾個精通腳部按摩的大夫來府上,天天給阿爺泡熱水揉腳底,如今阿爺的腿好了很多呢。而且,聽得說,達王殿下的腳已經被他這樣治了個七七八八了。”
明宗的腳步一停,面色跟裘錚一起怪異起來:“雍郎?”
裘錚低下頭去,臉色晦暗不明:“是,溫郡王殿下。”
半天,明宗忽然笑了笑,道:“果然是神童,生而知之呢!”
到了長慶殿,裘太后瞧見他們表兄弟聯袂來訪,又驚又喜,連忙令餘姑姑拿了綠豆糕桂花糕和糖酥酪來,親暱道:“都是錚郎小時候愛吃的東西。”
裘錚看著一桌子甜食直瞪眼,哭笑不得:“姑母,我一個三十來歲的大男人,你給我吃這些東西做什麼?”
裘太后哈哈地笑,促狹地衝他擠眼:“笑話你小時候像小娘子麼!”
裘錚甘拜下風。
明宗笑得開懷,大力地拍著裘錚的肩膀,對裘太后道:“錚郎如今可是英國公世子,出息大了,小舅舅犯懶,把家裡的事情都丟給他,自己只是準備著去西北的事情。他忙得團團亂轉。我聽釧兒抱怨他沒時間管教他自己的兒子,才強令他進宮來。大舅舅管不了他,您替大舅舅罵他一頓!”
裘太后眉開眼笑,看著裘錚越看越順眼,笑道:“家國有幸,子嗣教養當是第一。你看看我們家大郎那憊懶德行,再看看你這妹夫夙夜匪懈的狀態,自己就知道了。我不罵你,男子漢大丈夫,本來內事就小於外事。但有些方向要你來定,不然,長於婦人之手,難免以後處世會黏粘不乾脆。咱們裘家武將世家,不要去學那些士族子弟的彎彎繞繞,眼睛看得見靶心,才是最明白的人。”
一番話,說得明宗和裘錚都站了起來,叉手躬身:“太后教導得極是。”
明宗想起自己的孩子還不知道在哪裡,這番家族存續教子第一的言論,自己竟是還沒有地方實踐,不由得長長地嘆了口氣。
裘錚自然也想到了,笑一笑,對著裘太后求情:“姑母,我在外頭都聽說了,您為了祖父和表哥,發了大脾氣,把一個有孕的嬪妃扔去了掖庭。釧兒如今正絞盡腦汁給她那裡找廚子找侍衛找穩婆御醫,頭髮都要急白了。不如我這個外人,仗著是您的內侄,多一句嘴:讓那位嬪妃回大明宮待產吧?真把孩子生在掖庭,既不好聽也不好看啊!”
裘太后瞪他:“就知道你,只管你家親妹子,就不管你這個外四路的姑母了!”
餘姑姑笑了起來,打趣:“您要還是外四路,那誰是內四路啊?”然後趁機道:“也馬上就過年了,咱們就算氣那個姓耿的,也還要照顧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