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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玉聞冷下聲音,怒瞪呼延翦。
有了孟駿德在旁撐腰,呼延翦頓時硬氣不少,帶著些冷嘲熱諷地回道:「這人是從你豫國公府裡抓的,那就是你豫國公府的人。那他肯定是聽從豫國公你的安排,而且我呼延翦只是個侯爺,相比您這國公爺可算不得什麼厲害人物。」
「你……」
「豫國公息怒,這呼延翦是個粗人,心直口快的。」
孟駿德卻在這時做起了和事佬,他看向王羽又說道,「王大人若那曲猛交代的事情僅有這些,想必你也不會特意跑到太極殿來。陛下也不會特意找我們前來。」
王羽回道:「回五王爺的話,那曲猛交代的確實不止這一樁案子。」
「那他還交代了什麼?」
公玉昊眉頭一蹙,在白蒼朮拿著府牌來尋他時,他已然有所不安。如今被王羽這麼一說,那心頭那懸著的石頭越發重了。
王羽瞧了眼公玉昊,就對眾人說道:「那曲猛交代自己在五年前參與了一起滅門案。」說到此處,他又看向站在孟翼遙身側的白蒼朮,眼神不偏不倚,神情嚴肅且凝重地說道,「而曲猛口中的那起滅門案,正是五年前轟動京城的白太傅滅門案,也就是白常侍一家的那樁懸案。」
「汙衊,這純粹就是汙衊!」
聽見王羽這話的公玉聞當即與王羽爭執起來,「王大人,你聽了曲猛的一面之詞便來同陛下稟報,莫不是想陷我豫國公府於不義。」
「豫國公言重了,下官只是與陛下稟報此案進展,何來陷國公不義之說。若下官真的聽信了這曲猛的一面之詞,只需上一道摺子便是,又何須在這太極殿內與豫國公您面對面的對證呢。」
王羽說到這裡,倒是來了些興致,他冷笑一聲反問公玉聞道,「莫不是豫國公見自己的人被抓了,就著急撇清幹係,深怕給自己府上惹禍?」
「王大人莫不是一心將這案子往我豫國公府上扯!」
相比較公玉聞與王羽的爭執不休,孟翼遙身旁的白蒼朮顯得過於安靜。明明王羽方才提及了她最不願提及的那個案子,可她現在卻好似無事發生一般,甚至有些漠然地看著王羽與公玉聞之間的爭執。
一旁見狀的孟鶴知揪心不已,她心中不論是對據理力爭的公玉聞,亦或者坐著觀戲的五皇叔孟駿德。在她瞧來,他們只是表現不同,本質上就是一丘之貉。他們想的就是好事要往自己身上招攬,而禍事一定要撇清幹係,最好引到對方身上。
卻是無一人關心王羽方才提到的關鍵,曲猛承認了他與當年白家那樁案子有所關係。當下公玉聞關心的卻是如何與王羽說清楚曲猛所做之事與豫國公府無關。
是啊,他是豫國公,他該關心的就應該是豫國公府的事情,白蒼朮的事情,白家的那樁案子與他又有什麼幹係呢。
白蒼朮的臉上越是平靜,孟鶴知的內心便越是心疼。最終,孟鶴知忍不住地出聲道:「王大人,這曲猛可還說過些旁的。」
她的聲音悅耳清澈,說話聲雖然不大卻也透露著帝王家的威嚴,讓王羽和公玉聞爭論的聲音戛然而止。兩人一齊看向了孟鶴知,孟鶴知卻是一點也不怯場,笑臉盈盈地繼續說道:「王大人既然是來向陛下稟報案子的進展,那麼是否稟報完畢,亦或是還有其他未曾稟報的?」
王羽畢恭畢敬地對孟鶴知行叉手禮道:「回安樂殿下的話,那曲猛交代了自己受豫國公指使參與白太傅一案後,又說出豫國公之所以要這麼做的緣由。」
公玉聞冷哼一聲反問道:「本國公有何緣由要他殺了白太傅一家。」
王羽不緊不慢地回答道:「因為豫國公在陛下登基之初,曾與大相國寺算過一卦。那卦象上指出白太傅會阻礙豫國公府今後的運勢,以及豫國公子女的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