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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話就將手裡的錦盒朝這位韓大人遞去,韓尚書警惕地又看了他一眼,確認他不會對自己出手,這才接過這隻錦盒從裡頭取出孟駿德口中那份文帝的遺詔。這位禮部尚書韓大人已經是三朝老臣,他是見過文帝的親筆字跡。
當他一開啟這封遺詔,瞧見裡頭的文字之時,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驚呼道:「這……這確實是文帝的筆跡。」他抬眸看向孟駿德,眉頭緊蹙地問道,「既然這遺詔在王爺手中,王爺當年為何不拿出來,非要拖到現如今才拿出來呢?」
孟駿德不緊不慢地說道:「這封遺詔,本王也是偶然所得。早些年,本王一直認為文帝是將皇位傳於孟駿安,所以本王也是一心扶持,這一點本王相信在座的各位文武大臣都是有目共睹的。」
祭天台下的文武百官聞言,不禁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也不知何人起頭道:「是了,先帝在世時,五王爺一直是全心全力地扶持。可先帝卻總是有意排擠,就連五王爺這輔政大臣之位,也是我等同先帝請命才得來的。」
凡事有一人出了頭,其後的第二人,第三人便會接踵而至。如今局面亦是如此。只要有一人響應了,其餘響應者便會紛紛跳出來贊同。
順水推舟之際,呼延翦便跳出來,對著祭天台行跪拜禮,大聲喊道:「請陛下禪位,將皇位還於五王爺!」
「請陛下禪位!」
「請陛下禪位!」……
戴著天子儺的孟翼遙一言不發地瞧著祭天台下那些跟隨呼延翦高呼讓自己禪位的大臣們。
「皇爺爺的筆跡,本宮也曾有幸見過。也不知道韓尚書是否老眼昏花,瞧不清這字跡真偽。」
孟鶴知輕笑一聲,絲毫不見慌張之色,不急不緩地順著臺階上了這祭天台與這韓大人面對面,她朝其伸出手道,「不如讓本宮也來瞧瞧。」
「這……」
「莫不是這遺詔僅是韓尚書和五皇叔演的一齣戲?」
瞧出韓大人的猶豫,孟鶴知隨即巧笑嫣然地收回了手,隨後緩緩頜首地繼續說道,「也對,方才韓大人雖然出言讓陛下小心,自己卻早就躲到一旁怕被傷及。可見韓大人一早就知曉這弓箭是從何處射來。」
「安樂殿下,莫要汙衊下官!」
韓大人吹鬍子瞪眼地與孟鶴知爭辯道:「下官雖是上了些年紀,但依舊耳聰目明。文帝的筆跡,下官又豈會不認得。」
「哦?」
孟鶴知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那麼韓大人應該會樂意將這遺詔給本宮一瞧才是。」她說著話,再次將手朝這位禮部尚書一伸,又十分刻意地大聲說了一句,「若是韓大人不敢給本宮一瞧,那豈不是恰好證明瞭尚書大人心中有鬼。」
韓大人顯然被孟鶴知這句話給堵住了退步,他訕笑了一聲開口道:「下官有何不敢,殿下若要看,那便給殿下看吧。」
他說完話就將手裡的文帝遺詔遞給了孟鶴知,但卻沒有立刻挪開手,反而施加了力道:「安樂殿下,若是查驗後,這確實是文帝筆跡,您又該如何說法?」
孟鶴知不慌不忙地盈盈一笑道:「若真是皇爺爺的遺詔,安樂身為皇室血脈,自然會謹遵皇爺爺的遺願。」
有了孟鶴知這句承諾後,韓大人終於鬆了手。即便笑道:「好,有安樂殿下這一句話,下官就放心了。」孟鶴知瞧出他笑意中的狡黠之色,便暗道不好,莫不是這遺詔真的是文帝親筆所寫?
可即便她心裡有所驚慌,卻是面不改色地開啟這封遺詔。
乍一看,這封遺詔確實與文帝的字跡別無兩樣。但孟鶴知又豈是如此輕易妥協之人,若是她承認了孟駿德拿出的這封遺詔,無異便是承認了她的父皇奪了孟駿德的皇位。莫說孟翼遙的皇位,就連她這長公主之位也非實至名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