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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了口茶水,又看向窩在輪椅裡的音遙:「你呢,傷好的怎樣了。」
音遙揉了揉額頭,原本光潔細膩的面板上留下了一道小小的傷痕,半晌,低聲道:「其他地方都好得差不多,做幾天復健應該馬上就能站起來了。」
「說起來,咱哥倆也真是福大命大,這都活下來了, 不知道司雅蘭現在是不是鼻子都氣歪了。」
其實音遙攏共就見了他三次, 第一次見他時他被雙手反綁吊在房樑上,臉上一片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長相, 但說不說的吧, 他竟然也是唯一一個,在音遙恢復記憶後敢向他袒露實情的人, 就連司容到現在還蒙在鼓裡,還以為他的神智記憶尚未恢復。
根據醫生的說法, 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海馬體只是輕微受損, 休息幾天也就沒事了。
剛開始, 的確是把所有人所有事都忘得一乾二淨, 但沒幾天就全部記起來了。
並且, 醒來後, 他發現自己能看見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相應的,他靠觸控感知影像以及竊聽他人內心的能力也隨著復明後完全消失。
但現在,音遙必須以「傻子」的身份繼續生活下去,他知道司雅蘭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他,昨天派王小江過來也是為了試探他是真傻還是裝傻,曾幾何時,已經被偷偷安裝了一次追蹤器,這次當然不會再那麼蠢。
而眼前的這個身穿女式服裝,戴著長假髮的男人,就是王小江曾經的合作夥伴,同為娛樂週刊的狗仔趙同安。
他和王小江兩人共事七八年,上次音遙偷偷暗訪海關也是他騎著摩托車吸引了那些打手的注意,結果發現摩托車被人動了手腳,剎車失靈,棄車逃跑的時候就被那幫人半路攔下,帶到那處廢棄爛尾樓裡折磨了一個周。
而這一個周,王小江對他不聞不問,根本沒有救他的想法。
他現在不能讓人知道自己還活著,因為他手裡也掌握了一部分司雅蘭的犯罪證據,他不像音遙背後還有司容護著,他只能隱藏身份,以女性形象繼續生活。
他也不像王小江替錢賣命,做人最起碼的良知還是有的,他當然清楚是誰破壞了摩托車的手剎,也當然知道是誰冒著生命危險要帶他離開那座危樓。
他甚至不敢相信,這世界真的有人能不顧自己安危也要拯救他人,這要是換做王小江……不,估計王小江去都不會去那裡,什麼狗屁七八年的情誼,都是放屁。
所以雖然只見過幾面,他也徹底分出了遠近。
趙同安抬頭打量幾眼房子,問道:「聽說司容手下的所有房產都被ys收回掛售了,這是他新買的?還是租的。」
音遙也跟著看了一圈:「買的。」
「果然,就算是落魄貴族也比普通人強一百倍,我都不敢想像,手握ys大權的司雅蘭現在過的什麼壕無人性的生活。」
音遙記得,第一次正式面見司祁嚴商討婚事的時候,他曾經親口說過一句話,他對司容說「等你繼承了ys,這些也都是你妻子的。」
他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說明當時的司祁嚴的確是做好了打算要讓司容繼承董事長的職務,司祁嚴是個說一不二的性格,不可能僅為了一個幾十年沒見的女兒覺得虧欠她太多就將ys的股份和繼承權全部放手給她,所以十有八九,還是司雅蘭串通宋康篡改了老爺子的遺囑。
但是趙同安說過,他當時和王小江私底下調查過,司祁嚴可能也在堤防此類事情發生,所以將遺囑權一分為二,又交給了另一個律師打理,而那位律師手中的遺囑才是老爺子真正的遺囑。
但根據趙同安所說,音遙查過這個律師,叫什麼陳策,只是在網上扒了個底朝天,也根本找不到這麼一個律師,換句話說,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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