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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明出言不遜,安在海不怒反喜。也難怪,這位唱了半宿獨角戲,終於有接腔的了,怎麼叫他莫名興奮,“大哥,你別揣著明白裝糊塗。薛安遠歸京如此倉促,豈是早策劃好壽誕的表現?再說,前線雖然大戰方止,但炮火仍未停歇,作為一員曾經的指揮官,在此時大肆慶生,豈是合適?”
安在海說的這些,左丘明自然心知肚明,方才反駁,純是看不慣安在海高高在上的模樣,這會兒倒不是懶得接腔了,低頭和手中的茶杯叫起了勁兒。
安在海以為折服左丘明,氣勢大漲,把茶杯往桌上一頓,“爸爸,事情就明擺在眼前了,咱們總不能熟視無睹吧,您多少得表態啊?”
這句話,安在海用從未有過的疾言厲色道出,就連兩邊腮幫子似鼓足了氣的起球,圓圓地頂著。
終於,安老爺子睜開了眼睛:“你要我怎麼表態?”
輕輕短短的七個字,彷彿尖針利箭一般,戳得安在海兩邊高高鼓起的腮幫子立時就癟了下去。
“是啊,老爺子該如何表態?”安在海心中反問自己一句。
起先,他聽說薛安遠做壽的事兒,腦子就熱了,立時連夜快馬加鞭返回了京城,直到這會兒的獨角戲,把腦子越唱越熱,壓根兒就沒想過該如何解決,只是一個勁兒地向在座眾人陳述薛家人自立的事實,以及其後的危害。這會兒,老爺子點破了關鍵,薛安遠忽然啞了。
在他想來,老爺子還真無法表態,難不成打電話去罵薛安遠乃至薛向?介或在軍委會上給薛安遠上眼藥?這些,想想都是令人發笑的舉動,誰又會使了?
安在海一屁股坐回椅子,心中填滿了怨憤和悔恨,他自己也不知道具體是在怨恨什麼,只是心中滿滿都是那個年輕英俊的笑臉,是失落那人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分道揚鑣?是擔心自此就沒了那永遠算無遺策的小扇子而在今後的博弈中吃虧?還是被自己視為子侄親人背叛的痛苦……。
或許,如此種種負面情緒,在安在海心中兼而有之,說到底,安在海所患所惱的不是薛安遠如何,而是薛向如何!
“二哥,你也別多想,薛小子和咱們相交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是什麼人。大夥兒都清楚了,你犯不著上火。”安在江心中倒是不認為薛安遠辦個壽誕有多嚴重的後果,再說,他向來只認薛向,不認薛安遠的,畢竟薛安遠的牌子擺在那裡,不是安系能一口吞下的。只是現在看二哥一臉著急上火的模樣。安在江心中不忍,才出言安慰。
安在海張了張嘴,想說安在江膚淺。幼稚,可望去那張誠摯的紅臉膛,到嘴的話終究沒說出口。
沉默。大堂內又迴歸了沉默。
忽然,老爺子打個哈欠,端過立凳上的茶杯,用指頭淋了茶水,擦拭了眼睛,終於說話了:“老七,老大和老三都說話了,我看你一直不動如山,心中憋了不少話吧,說說。”
老爺子竟是點陳道發言了!安在海悚然。左丘明亦大驚,不知何時,這個一直爬不上副部的老七竟在老爺子心中有如斯分量了。
陳道衝老爺子點點頭,起身道:“既然爸爸點名了,我就說兩句。其實,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就一句話,二哥顧慮得對,卻是顧慮得過了。”
陳道話音方落,安在海重重一扣茶蓋兒:“老七。我知道你在江漢和薛小子走得近乎,而且這次還是和江漢省的那幫人一起進的京,可真要論遠近,你還比不過我和薛小子,奉勸一句,別被一些表象矇蔽了眼睛。你說我顧慮得過了,我倒想聽聽究竟是怎麼個過了。”
陳道被截斷話,卻也不惱,竟還還了個微笑:“我說你顧慮得過了自有道理,你方才說比我和薛小子走得近乎,殊不知咱們這兒還有比你更近乎的,他老人家都沒發話,你怎麼知道薛小子是自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