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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早已經過了凌晨,天邊著上了淡淡的灰白色,滾滾的風雲詭譎,萬事萬物都還在沉睡中。
蘇譽背對著李穗,所以她不知道他此刻是怎樣的神情,她同樣也不知道他在看些什麼。
他就這樣望著天空,而她就這樣望著他,而幾顆稀疏的暗星就這樣在頭頂望著他們。
蘇譽突然轉回頭,一個簡單的眼神就看進了李穗的眼底,連她都不得不懷疑,心有靈犀似乎確實是存在的。
他能感受到她的目光,而她也可以。
蘇譽招了一下手,示意她下車。李穗雖有片刻的遲疑,但還是順著他的意思下了車。
“看得見麼?”他問,伸過手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車內他留了微弱的車燈,而車外的主導權卻還在黑夜手中,只有幾顆星一輪月疲憊地散發著微弱的華光。
“你希望我能看見還是不能?”李穗的手碰上他的,觸手是冰涼的溫度,她猜他站在外面很久了,可他沒有叫醒自己。
“看見最好,看不見我就做你的眼睛,不過晚上也沒什麼好看的。”
她笑,“我以為你會恨不得我永遠看不見呢……”
“李穗!”他咬牙切齒地喊她,展開手臂將她固定在自己的懷裡,恨不得嵌進骨裡。
溼溼的風吹過李穗的臉頰,她嚐到了鹹鹹的苦澀味道,她聽見了浩瀚的遼遠聲音,“海邊?”
“是江邊。”他的下顎固在她的發頂上,江上的風吹過李穗的長髮,擦過他的鼻息之下,滿滿的都是她的味道。
“哦……”她害怕獨自一個人在沒有光亮的黑夜裡,只不過這一次是例外,沒有恐懼,很安心,即便她睜著的雙眼什麼也看不見。
“我從不來這裡,因為她的骨灰是從這裡撒進江水中的……”
她眉心一跳,隨即反應過來了,“哦……”
他說話時帶起的震動感透過李穗的發頂傳到了她的心肺,微微地顫。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怕吹風機麼?”
她突然很心酸,也許是江水的酸澀感染了她,“為什麼?”
“別人看見的都是風光的蘇夫人,卻沒人知道她是個被拋棄後的瘋女人……她瘋了之後一心想要殺了我,那些個夜晚我一睜開眼睛就會發現她像幽靈一般地站在我的床前,然後用她彈鋼琴的美麗雙手掐住我的脖子,任憑我怎麼叫喊都沒有用……”
“後來我終於學會每次睡覺時把門鎖上好幾道,再用櫃子椅子堵住門口,可每每還是能聽見晚上她敲門不得的詛咒聲……”蘇譽的聲音在風中變了音,顫顫的,像是江面微瀾的波濤,帶來了遙遠的悲傷。
“她有一頭波浪的長髮,很美麗,比任何人都美麗,她會笑著讓我到她身邊給她吹頭髮,看上去是個慈愛的母親,然而當我過去的時候,她卻一次又一次地用她的手將我置於死地……可笑的是那個時候七歲的我卻總是上當,總是以為她病好了,但其實她一點也沒有好……”他懷抱著李穗,面朝江水,靜靜地說。
黑夜給了李穗明亮的眼眸,她卻看不見光明,於是李穗在她看不見光明的世界裡想象著那個美麗而憂傷的高貴女子,以及曾經那個七歲少年經歷過的黑夜世界。
李穗的心裡被劃了一刀傷口,鮮紅的血一滴一滴地滲出,她就知道他的過去不會簡單的,她做過準備,卻還是為他心疼了。
原來她和他都有黑夜的世界。
“你知道她為什麼想要我死麼?”
“為什麼?……”
“因為她太愛他了,她無法傷害她愛的人,所以她選擇傷害我,她要讓他一輩子後悔……只是她算錯了,蘇信並沒有她以為的那麼愛我,不然他就不會拋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