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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無師提醒他:“他這樣做,不過是為了收攏人心。”
沈嶠笑道:“我曉得,但這樣並沒有什麼不好罷,我雖是道門中人,可也不敢說道門之中毫無敗類,若能百家爭鳴,反是天下百姓之幸事,也再不會出現君王為了一教利益而掠奪民產,以致民不聊生,楊堅受佛門影響頗深,卻仍能對儒門與道門公平對待,在我看來,這才是一國之君的氣度。最重要的是,玄都山若想入世,現在正是好時候。”
晏無師挑眉:“你不是對祁鳳閣事事崇拜,怎麼反在這件事上與他意見相悖?”
沈嶠:“此一時,彼一時,先師在世時,並無這樣的契機,他老人家若還活著,定也會贊同我的想法。”
晏無師:“噢,你這樣一說,本座明白了。”
沈嶠:“明白什麼?”
晏無師:“你想做的事,就說祁鳳閣會贊同,你不想做,就說遵從祁鳳閣的遺命,反正他也死了,不會跳出來反駁你。”
他故意這樣說,誰知沈嶠沒有惱羞成怒,反倒思忖片刻,微微一笑:“你這樣說也沒錯。”
這一笑之間,目光流轉,輝華熠熠,直如滿室生光,連晏無師落在他身上的視線都禁不住定了一定。
沈嶠:“先師是再通達不過的人,定能理解我的想法。”
晏無師挑眉,對他開口閉口都是師父好十分不以為然,不過他自詡氣量寬宏,自然不會去跟一個死人計較。
由此也可看出,沈嶠雖然性子正派,卻絕不是被規矩束縛的人,這正是當初祁鳳閣從五個弟子中最終選擇沈嶠作為自己衣缽傳人的原因。
晏無師:“你既然接受了朝廷的敕封,哪怕實際上不必聽從調令,名義上也算是與朝廷有了關係,既然如此,玄都山的事也不算完全是你個人的事,以浣月宗如今和隋朝的關係,若楊堅知道你要去玄都山,就算我不說,他也會開口請我幫忙,此行我就讓邊沿梅跟著你罷,他行事圓滑些,總會對你有些助益。”
他說了這一層的緣故,沈嶠便也不再推辭,點點頭道:“那就多謝了。”
說罷,沈嶠遲疑片刻,又道:“你受了傷,這些時日還是靜養為好。”
就不要沒事到處蹦躂個不停了。
晏無師笑容加深:“阿嶠,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沈嶠:“不是。”
晏無師:“你說謊。”
沈嶠:“……”那你問我作甚?
晏無師嘆了口氣:“雖然我很感動,不過註定是要辜負你的期望了,你莫忘了,老禿驢還在等我料理,怎麼說人家也曾是堂堂周朝國師,佛門領袖,我怎好冷落他太久?”
我看你好意思得很,沈嶠心道,他捕捉到對方話語裡的關鍵詞:“你想殺了他?”
晏無師懶懶道:“本座要用他去換一樁天大的好處。”
什麼天大的好處,他不肯說,沈嶠也知問不出來,便不再問。
過了幾日,聽說沈嶠準備回玄都山,袁瑛十分高興,跑來問沈嶠什麼時候啟程。
沈嶠卻不準備帶他走,因為玄都觀還在建,需要有人看著,袁瑛無疑是最佳人選。
袁瑛聽見沈嶠安排,一張臉登時從欣喜萬分滑落到頹廢失望,明顯得讓人不忍。
沈嶠見狀奇怪:“四師弟,你有這麼想回玄都山嗎?”
“不,不是的。”袁瑛有苦難言,這幾天玉生煙有事沒事就耍著他玩兒,袁瑛說又說不過人家,武功倒是比人家強,可玉生煙沒有動手,袁瑛是個老實孩子,總不能先動手打人,又想到自己人在屋簷下,覺得不能讓二師兄為難,便都一一忍下來,心裡早就將玉生煙列為頭等麻煩人物,遠遠見了就避開。
沈嶠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一心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