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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搖搖頭,嘆息道:「她這是為那武媚娘寫的。」說著就把有關武才人的事情給說了。
齊王妃默了默,突然搖頭笑道:「陛下恐怕是誤會徐婕妤了。」
太宗一愣,「誤會?」
齊王妃柔聲啟發道:「陛下認為這首詩裡的『班婕妤』,是誰呢?」
「自然是那武才人。」
齊王妃搖頭道:「是,卻也不是。武才人失寵不假,徐婕妤心生感慨,或許也是真。可班婕妤同武才人,兩人行事風格極為不同,拿她們二人作比,實屬笑話。徐婕妤年少聰穎,不會犯這等低階的錯。」
太宗冷靜下來想想,她說的確實非常有道理,不由追問道:「那她是寫自己?」
齊王妃想了一想,推測道:「或許有這麼一點兒意思在。可以看得出來,徐婕妤內心深處,對陛下還是缺乏信任感。」
太宗眉頭一挑,有些不悅,「難道朕對她還不夠好?」
「陛下明鑑,我這樣說,並非是為了挑撥離間。」撇清自己後,齊王妃分析道:「她小小年紀就進了宮,缺乏安全感並不奇怪。而且徐婕妤早慧,才情出眾,難免有幾分心高氣傲。至於這詩……」
她又品了一品,方道:「應當是真假摻半,借詩言志,卻與現實並無太大幹系。陛下無需如此介懷。」
其實太宗也就是關心則亂,只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那部分,就生起了徐慧的氣。這個時候仔細看來,就覺得齊王妃所說不無道理。
誰規定寫詩一定就要完全寫實的?他天大地大,還不許人家文學創作了不成?
太宗突然後悔起來,下午他對徐慧大動肝火,實在是太輕率了。
又不是十幾二十歲的毛頭小子了,怎麼能這麼衝動呢?
他用了大半年的功夫,好不容易才和她親近了一點。現在倒好了,徐慧本來就慢熱,被他這麼一罵,搞不好又要一朝回到一年前。
太宗想想就想哭。
於是他又幹了一杯。
這時候再看徐慧的詩,只覺得她一字一句,參透人情,饒有氣骨,怎麼看怎麼棒。
他怎麼就犯了渾,做出那等蠢事呢?
齊王妃見他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喝起了悶酒,就溫柔地勸道:「這事不怪徐婕妤,也不怪陛下。陛下定是覺得自己對徐婕妤那麼好,她卻不領情,所以傷了心了。」
「對對對!」李二附和道:「朕就是這麼想的。」
不怪他曾經動過立齊王妃為繼後的念頭,要論善解人意,宮裡頭少有人能比得過她。
「旁觀者清,我們外人看到的都只是徐婕妤的才華。就像薛婕妤,她和徐婕妤親厚,讓人把這首詩送到甘露殿去,肯定也不是想讓陛下對徐婕妤生氣的。」
太宗失神道:「你說得對……朕這到底是怎麼了?」
齊王妃取笑道:「陛下這是對徐婕妤動了心呢。」
「啊?」太宗被她一語點破,不由有幾分尷尬,「怎麼會,她那麼小的一個女娃娃,朕就是覺得她討喜。」
齊王妃笑了笑,沒有反駁,卻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太宗在她的笑容裡敗下陣來,只得認了栽,「可能真的是吧。朕都這把年紀了還喜歡一個小姑娘,說出去朕都臉紅。」
齊王妃心想,住在這後宮的女人來歷大多不簡單,陛下有要她們的膽子,反倒不敢和徐慧這個名正言順的妃子好?
還是因為在乎,所以才顧慮重重。
她突然有幾分失落,但是此時並不是她邀寵的時候,是以齊王妃並沒有表現出來。
太宗心大,也就沒發覺。時候不早,幹了杯中酒,他就要回甘露殿了。
將太宗送走後,齊王妃身邊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