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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體內,噬心神木所制的佛珠手鍊便不再是蠱蟲載體,而會變成抑制蠱蟲迅速繁殖的利器,因有手鍊束縛,蠱蟲平日只是靜伏於宿主體內,只在施蠱者操縱的時候起作用,不會立即危及宿主的身體,然而,若是現在就將手鍊取下,蠱蟲便會迅速氾濫猖獗,發展之快,甚至連施蠱者亦不能掌控,不足半月,宿主的身體便會被蠱蟲徹底反噬,屍骨無存,因此,若想繼續活命,手鍊就不能輕易取下,除非宿主體內的蠱蟲被俱數清除。”
頓了頓,柳夫人又續道:“至於我為何知曉此事,那還得益於丁零國主詹葛之功,沈顯當年納我入宮前,以韓澤自稱的詹昱便假借定情信物之名,將這串帶有蠱蟲的佛珠手鍊贈予了我,而後他操控蠱蟲,讓我只愛慕他一人,即便多年身處深宮囹圄,亦對他不能忘懷。遭遇沈顯之禍後,由父親做主,詹昱與我行了簡單的成婚之禮,之後我們喬裝改飾,匆忙地離開宛城前往青州,詹昱以為我蒞遭變故,滿身瘡痍,情心俱疲,現經他安撫並接納,不管是精神上還是情感上,都會格外地依賴他和傾慕他,而彼時的我的確對他一心一意,對此,詹昱瞭然於心,出於自信,他逐漸放鬆了對蠱蟲的操控,在我懷孕的那段時日,出於對胎兒安危的考慮,他更是終止了對蠱蟲的操縱。由於蠱蟲的影響力漸漸減小,我的情感便不再完全被詹昱掌控,而且還在不知不覺中,有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好景不長,在一次跟蹤中,我意外地發現了詹昱的真面目,在曉知事情真相的那一刻,我的人生再次從光明跌回地獄,整個人渾渾噩噩,虛幻無力,在歷經了皇宮鉅變之後,我整個人仿若驚弓之鳥,再也無能承受如此的傷害和痛苦,因此我下定決心,決定離開詹昱。”
隨著講述,柳夫人臉上的譏諷之色越來越明顯:“詹昱娶我,本就別有意圖,他見自己的身份暴露,便又開始操縱蠱蟲,因我當時怨怒攻心,意志堅強,所以當他再次操縱我的情感時,已無任何成效,因此,在無計可施下,詹昱遂開始操控我的心神,這一操控,我便變成了沒有靈魂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所以,我之前的人生並不完整,記憶中總有大片大片的空白,無法拼接圓滿,不過我卻知道,在那段沒有記憶的日子裡,在詹昱的控制下,我做了一些永遠俱無法挽回的事情,傷害了許多本不該傷害的人。”
我只覺得自己的心房一陣一陣地揪著疼痛:“……後來呢?”
柳夫人仔細地想了想,才繼續陳述道:“再後來,詹昱帶我到了丁零,彼時太子詹葛雖還年幼,卻已養成惡習,貪好女色,乍一見我,便開始心生不軌,不過礙於父親詹昱的權勢和威嚴,他一直規規矩矩,努力剋制,不讓自己行差踏錯。不過,隨著詹葛年歲的逐漸增大,日益膨脹的利慾之心讓他不再滿足於在太子之位上一直等待,他渴求權勢,渴求能早日登上皇位主持朝政,但詹昱卻正值盛年,短時間內根本不會傳位於他,因此,對父親心生不滿的詹葛遂買通詹昱的近身宮人和寵信醫官,開始在詹昱的日常飲食中下毒,由於佈置精密,籌劃萬全,加之又有皇室醫師為其作掩,詹昱不曾防備,遂中了膳食中被下的慢性毒藥。隨著身體內毒素的日益累加,詹昱的健康狀況開始走下坡路,一日不如一日,到了後期,整日纏綿病榻,甚至連床都下不來,而彼時詹葛已將軍權俱數掌控在自己手中,只待詹昱薨歿後,名正言順地登上皇位。詹昱重病後,對蠱蟲的控制力減弱,我得以漸漸恢復神智,而詹葛因勝券在握,便再亦沒有了忌諱,開始肆無忌憚地糾纏於我,也許是他太過自信,更也許是為了贏得我的傾心,詹葛不僅將丁零皇室的蠱術秘事告知了我,而且還讓宮廷醫師配備了專門的湯藥替我壓制蠱毒。”
言及於此,情緒激動的柳夫人又連連咳嗽了數聲:“在知曉詹昱真實身份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對他徹底失望,更何況又知曉了自己對詹昱的愛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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