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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散也就罷了,頂多老死不相往來,蓮兮原本也並不在意。
誰曾想,天刑司過審一事封潞竟還橫插了一腳。
那一紙天刑司的卷案,羅列著蓮兮的種種罪狀,其中重者,無一不是瞎掰,其中輕者,卻是雞毛蒜皮到了極致。所謂偷酒云云,若是不巧被天庭禁衛逮著現行犯,蓮兮也甘願受些懲處。但由天刑司來審,卻實則是越俎代庖。任誰看著那一紙卷案,都該覺出些蹊蹺來。
朧赫憑著那張荒謬的破紙來押蓮兮,自然叫她不爽。但仔細想來,九月十六的兩條罪狀恐怕正是封潞捅出來,有意小題大做一番。她指名要朧赫下凡去請蓮兮,自是有心刁難蓮兮,想叫兩人在天刑司的眾位仙官面前難堪。朧赫身負君命,公事公辦,蓮兮原也不該怨他。
蓮兮想起在南海對著朧赫怒摔白笛的情景,對朧赫霎時生出幾分歉意。她偷瞄了他兩眼,只見他與那齜牙咧嘴的仙官對峙時,仍是面色如水,無喜無怒的模樣。
朧赫所立之處比破鑼嗓子矮了一級階梯,卻猶是高出他半個頭來。
“你可要我說第二遍?”他一改先前沉緩的語調,字句昂揚道:“主管東蓮罪案的人是哪一個,與我無關,我只聽帝尊差遣。”
“胡說!帝尊令你抓人,何時說過……”
“他老人家交託金令的時候另有交代,我難道也要一一解釋給你麼?金令為證,你若是有質疑,不如自己去問帝尊吧!”
“我……我天刑司的仙官眼下正在執法寶殿中侯著,你叫我回頭如何交差?”
“本官隨後自會去和執法老兒說個明白,你先回去吧。”
朧赫繞過擋在面前的破鑼嗓子,領著蓮兮往天梯的更高處攀去。
那天刑司的仙官許是怕朧赫放跑了蓮兮,許是不敢獨自回稟執法尊者,依舊一步不落地緊跟在後頭。三人悶聲不響,又走了盞茶功夫,其間踏階穿廊三迴五繞,早把蓮兮繞得暈乎了。她懵懵然走著,隨朧赫拐入一條懸架遊廊,視野驟然開闊。從遊廊向外眺去,只瞅見滾滾雲端之上,懸著一處遍植竹林的幽靜之地,倚著竹林是一座頗具規模的宮苑,亭臺樓閣曲廊小院半掩在竹葉間,十足雅緻。
方才途徑許多仙家宅院,叫蓮兮也見識了各家的特色,眼前這一戶更是蓋得闊氣,飛簷瓦楞無不精雕細琢,圖紋華美之極,令人豔羨。
前有素茴,後有封潞,叫蓮兮心中窒悶不已,一路不曾開口。這時驚歎於竹間宮闈,不由問道:“如此氣派,又是哪一家的?”
朧赫腳下不停,向著那片竹林走去,一面回道:“那是玉茗閣,帝尊之意,便是要你在閣中做客幾日。”
蓮兮畢竟是天刑司的待審犯人,掌世天帝作此安排,著實出乎她的意料。
那玉茗閣位處九重天的極高處,人煙罕至,近處看著更顯富麗流奢。蓮兮乍一踏上主殿前的玉階,只覺府院空曠,一片寂寥,於是又問:“這莫非是無主之園?帝尊為何要我一人住這樣大的府院?”
“哼,”身後的仙官心中不滿,答得流利:“玉茗閣怎麼無主了,這是鬱上仙的居所。”
蓮兮聽著,腳下一趔趄,絆在了石階上。朧赫回身迅速,攙了她一把,執手將她拽到殿前,說:“玉茗閣荒置了許久,但是物件齊全,今夜起你就住在這裡。我去向執法尊者覆命過後,想必會有天刑司的仙官來玉茗閣附近看守,你老實待著,不可四處瞎晃。”
朧赫簡單交代過,連辭別之言也無,捏起一道移行術法,便飛身而去。
眼看著那黑色的背影漸行漸遠,蓮兮垂下眼去,將方才他遞過來的小小紙箋,緊緊攥在了掌心。
第七七節 今夕何夕 誰囈情痴(3)
破鑼嗓子的仙官抱臂站在蓮兮身旁,一雙眼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