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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下來,手裡的錢袋已經被自己捂出了汗,手心熱熱的,不知道是天氣熱還是自己緊張的緣故,王老爺正要進去,見到桃姑這樣,笑道:“你這是頭一遭,等日後熟了就沒什麼,當日王兄弟初來的時候還不如你呢?”
是嗎?桃姑眨眼,王老爺不由一笑,看她的年紀和自己離開時候妹妹的年紀差不多,不過自己的妹妹已經是一個後院的當家主母了,而她?想起自己妻子所說桃姑的身世,王老爺微微搖頭,能在走投無路中找出一條路,她也算個奇女子。
這裡既已無事,桃姑回了自己所住的屋子,這時方把那些銀錢拿出來,細細的一個個瞧,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的?銀錢上的人物真是栩栩如生,竟連鬍鬚都能數的清楚,看完了正面又翻到背面去看,背面上的字就不認識了,桃姑皺眉在上面摸,這些銀錢拿回去還要重新化掉了才能用出去,不然還會讓別人覺得奇怪。
“這些銀幣等到了爪哇島時,可以換成香料,或者去換成寶石,這樣就不用要化掉這麼麻煩。”陳大爺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桃姑一大跳,抬頭去望,原來是陳大爺恰好經過她窗前,桃姑急忙要站起身,偏生越忙越亂,把那些銀幣掉了一地。
桃姑又覺得臉熱熱的,倒不知道是要先行禮呢還是先撿錢,愣在那裡,陳大爺已經走進來,彎腰撿起一枚:“這正面的像是佛朗機人的國王,這背面的是他們的年份,就和我們的年號一樣,不過佛朗機人不用年號,而是用他們的主誕生時候做年開始的,今年是他們的一千六百三十九年。”
午間的陽光照的那枚銀幣亮閃閃的,桃姑不知道是太陽光刺眼還是眼前這個男人刺眼,她伸手接過銀幣,忙亂的把銀幣放到錢袋裡面,但是這樣總是不大禮貌,定一定心桃姑問道:“大爺知道的這麼多,在下卻不知道何時才能似大爺這般。”
逆著光,陳大爺的臉似乎在黑暗裡面,他似乎笑了又似乎那張臉的表情沒有變,桃姑覺得自己的臉又開始有些熱辣辣的,但是想起劉夫人所說,自己現時既著了男裝,就要什麼人都見,隨即補上一句:“在下還想討教大爺佛朗機語,也不知大爺可否有空?”
陳大爺的眉挑了挑,難道陳大爺嫌自己什麼都不懂,還是嫌自己太貪婪?桃姑心裡出現了無數個可能性,就在要把說的話收回的時候聽到陳大爺的聲音:“討教不敢當,既是鄉里,幫襯是應當的。”
桃姑的心這才落了下來,對陳大爺唱個大喏:“既如此,還請師父收了我這個徒弟。”陳大爺被她的舉動惹的忍俊不禁,張口輕輕說了一句,桃姑疑惑抬頭,陳大爺拋下一句:“那個就是師父,你記好了。”
說完就離開桃姑的屋子,師父,桃姑輕輕重複剛才聽到的那個詞,努力的把它記下來。
15楚陶
次日那兩個佛朗機人依了昨日說定的時辰到了王家商行,隨行還有兩個僕從模樣的抬著一個大箱子,當了王老爺的面把箱子開啟,裡面都是銀子,卻不是昨日那種銀幣,而是一塊塊的銀塊,桃姑自下生到現在都沒見過這麼多的銀塊,覺得手心裡又開始出汗,但面上依舊鎮定。
上前隨意拿起塊銀塊掂了掂,差不多一塊銀塊也有五十來兩,想起離家之前為了三十兩銀子掙的艱難,而現在這麼多的銀子擺在眼前,桃姑心頭一酸,差點流下淚,吸一下鼻子對王老爺點頭示意。
王老爺早帶著夥計在這等著,見桃姑點頭,夥計們上前把箱子裡的銀塊拿出來放到另一口箱子裡,一霎時搬完,再在箱子上貼上封條。
這銀子就算交完了,佛郎機人看向桃姑,桃姑對王老爺行一禮:“還請王老爺幫著把茶葉交了。”王老爺點頭,對著佛朗機人嘰嘰咕咕說了幾句,桃姑豎著耳朵去聽,不過就是一兩句打招呼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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