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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見她低低聲音，問：「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他在她耳邊輕聲回應：「我愛你。」

她閉著眼睛，咬著唇眼淚掉得更急了。

手機在地上的羽絨服外套裡一陣一陣的響，無人理會。

他皺著眉頭用力的拭去她眼角的眼淚，突然在想，他此刻的做法和蘇晉陌有什麼區別嗎？

他所認為的愛和佔有，真的是愛她嗎？

他不知道。

他緊緊的抱著她，突然特別害怕她會和沈巧一樣……

不敢去開燈，他的腦海里出現的畫面，是他那天回家，看到沈巧破碎的倒在沙發上淚流不止的模樣。

她此刻，肯定也是那般的絕望和傷心的吧。

「……對不起。」他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聽著她壓抑著聲音的啜泣。

聽著安靜了沒多久的手機又一次叫囂了起來，厲嶸有些煩躁的皺起眉頭，扯過被子將她的身子蓋住，起身下床，伸手拾起她剛才穿的羽絨服外套，摸出裡面的手機。

他直接接聽，對著電話那頭說：「她很好，別再來打擾她了。」

不等電話那頭說話，厲嶸掛掉了電話，選擇了關機。

伸手點亮了另一邊床頭的燈，借著昏暗的燈光，看著蜷在被子裡的她。

他繞過床沿，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湊到她面前，伸手溫柔的擦著她的眼淚。

她的眼淚反而掉得更急了，翻了個身轉過頭躲開了他，帶著哭腔說：「你走吧。」

厲嶸坐上床沿，隔著被子抱著她：「我哪也不去，我想陪著你。」

「你好奇怪。」

「嗯？」

段如果感覺，他說愛她的時候，不像是隨便說的，她能感覺到他是動了情的。

可是她覺得，他的感情來得有些莫名其妙。

那種感覺就好像他是隔著她再對另一個人說這句話一樣，因為她覺得，他對她就算是有喜歡成分，但還沒深層到這個地步。

厲嶸沒有得到她的回答，只是將她擁得更緊了一些。

他不敢走，他此刻的腦子裡都是沈巧像一張白色的紙片從高樓飄落的畫面……

「睡吧，乖，我在這陪著你。」

他輕聲的哄著，卻讓段如果身子僵硬，不敢睡去。

他應該知道，他在這裡她才會更加不安吧？

所以她說他好奇怪，從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很奇怪。

「我想去洗澡。」

厲嶸睜開眼睛，緩緩鬆開了自己的手臂，看著她背對著他從床上坐起。

他隨手拾起他脫在地上的長外套披在她身上。

她拎著領口徑直去了浴室。

看著浴室的燈開啟，門關上，暖黃的燈光從浴室的磨砂門裡透出來，水聲嘩啦啦地在耳際響起。

他套好自己的襯衣，坐在床上一直盯著那扇門。

耳邊除了單一枯燥的水流聲之後，再無其他。

他沒看時間，但是感覺過了很久了。

久得讓他有些不安。

起身走到浴室門邊，試探著喚了一聲她的名字：「段如果？」

立馬沒回答，但是水聲停止了，似乎是她沒聽清，關掉了水仔細聽。

「洗好了嗎？」

她這才輕聲回應：「馬上。」

聽見她還好好的，厲嶸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又過了兩分鐘左右，她才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沒有看他，彎腰開啟床頭的櫃子，從裡面拿出吹風機又回到了浴室。

「轟轟」的聲音想起，厲嶸推開門走進去，她從鏡子裡看了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