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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靜笑了笑,這李石雖然有些聰明,可是經歷的事情不多,表情一眼就讓人看透了。
其實說古人多愚昧迂腐,並不完全,因為很多時候他們的愚昧迂腐是他們重視忠義恩德,是非過錯,外人無權置喙。
就像如今的李石,全家脫奴籍才是對家人的好,可是他因為一個恩字放棄了。
姚靜滿意地點點頭,也不枉這一路上多番施恩。
「既如此,以後你就好生打理酒樓,酒樓收益你自取用,或擴或敗又或是你自用,我都不管。」
李石恭敬地點頭:「小人定用心經營。」
延州事畢,姚靜隨船到了會零郡。
姚靜遣散臨時僕人一事,鍾家管事也不在意。
因為姚靜神神秘秘的,這樣遣散臨時來的僕人,更讓他們會小心一些。
會零郡碼頭倉庫全部堆滿後,姚靜飛馬向欽州行近。
第18章 浪子晉江
今年大旱,從北到南,蔓延遼欽延襄四州,其中遼欽二州今年以來無一滴雨露,州域內河流乾涸,糧食產量不到往年的一成,而這一成的八成都歸了官府士族,剩下兩成,如何能養活兩州四百萬平民。
一時間各郡縣不是爆發民亂,搶奪士族或官府糧食,就是紛紛逃離家鄉,成為流民。
尤以冀州為多,因為冀州打出了光復前朝漢室的名義。
同時大肆宣揚前漢仁義,愛民如子。近漢室後人重振祖業,願盡平生之力使百姓有食有衣。
這般宣揚之下,四州過不下去的百姓自然紛紛投奔。
接著,中州藩王宗室齊聚京城,祭祀之時,發生地動,使得太廟崩塌,藩王宗室死傷一半,京城也多有損毀,官員百姓也是死傷無數。
民間颳起了一陣齊世命數已盡,漢室當興的風來。
漢朝滅國已有五百年,幾乎所有的人早就忘記了漢朝,可是如今漢室後人冒頭了,還佔據了冀州,又恰逢京城地動,太廟崩塌,古人多迷信,這一流傳,很大一部分人都信了。
姚靜聽到這些訊息,暗嘆劉赦的謀算,如今大齊反應過來想對付他的時候,只怕自顧不暇了。
四州各處民亂,京城無帝,又遭遇地動亂象死了不少人,還有一些州郡不缺野心者在默默推一把,大齊真的到了生死存亡關口了。
如今已經是七月,距離姚靜離家有四個月。
敦縣是欽州最西邊的縣,靠近冀州,姚靜因為走陸路,所以從敦縣進入欽州。
此時敦縣已經易主,當然不是歸冀州劉赦,而是敦縣的一名囚徒。
敦縣是個極其窮困的縣城,早在開始民亂時這裡就發生過幾起搶糧事件,雖然鎮壓下去,可是縣城的富戶有些怕了,這會兒帶著家眷撤離,可這富戶也很吝嗇,搬不走的糧食他一把火給燒了。
久而久之,敦縣已經沒什麼吃的。
縣令都跑了,囚牢的囚徒自然不會再有吃的,畢竟獄吏都在為糧食發愁。
囚徒舌燦蓮花,許諾有糧可予讓獄吏放了他,誰知囚徒張刀出來,張刀一刀砍了獄吏,放出數十囚犯,他帶著這數十囚犯殺入旁邊輝縣一處小富戶家中,吃飽喝足後分於敦縣百姓,就這樣獲得了近千人的統領之位。
敦縣為張刀所控,原本張刀就是一名殺人犯,這會兒得了縣城後就在城裡颳了一空,如果沒有家人在張刀手下做事,那就只能拿錢買命。
這般毫無紀律的隊伍算不上軍隊,只能說匪類。
縣城算不上殘垣斷壁,卻也是破敗不堪了。姚靜路過縣城時,大路瀰漫著血氣讓人聞之做嘔。
偌大的街上人數就那麼十來人,冷清極了。他們行色匆匆,顯然是這外面沒安全感。
酒樓旁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