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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布隆冬的印子突兀的留在奚鈺那這件她最愛的袍子上,只瞧得她俏臉瞬間變黑,苦大仇深的撇向少年。
那少年不以為意道:“你這位置沒選對,跑狗洞哪從這裡?你家狗洞長在這裡麼?得在牆腳,不是刨牆,是刨土,得往下,還得選在地基最邊層,不然你刨他個幾天幾夜也是白搭。”
奚鈺滿頭黑線,她如此玉樹臨風,向跑狗洞之人?什麼眼神啊這?
“想不到這位小兄弟對跑狗洞此類玄妙之事竟有如此深的研究,佩服佩服,改天定要請教一二。”奚鈺違心的恭維著。
那少年嘆一聲,極悲哀的眼瞅著她,嘆息道:“難道你不知刨誰家牆腳都別想刨這皇家牆腳麼?難道你不怕晚上睡不著?”
奚鈺一撩衣袍大義凜然道,“我為何晚上會不著?刨了這裡瞧得那帝王行宮我晚上怕是會睡得更好。你不知,聽聞那宮殿里美著呢,你不想去瞧瞧?”
少年哧聲而出,木棍即刻戳上她肩頭道:
“你就不怕冤魂索命?這行宮下可是活埋了幾千人的墳場,我也就在這附近轉悠,指望著裡頭的貴人們扔些個不要的東西撿了拿去換些吃的,饒是我挖過這秭歸城中大大小小府邸的牆洞也從不敢打這高牆的主意,我本是個不要命的,今兒見了你,服了。”
奚鈺面上笑容凝固,“活埋千人?為何?”
少年將這宮殿始建之初到今年竣工之中提了幾件大小事細說而來,之後還頗有幾分仁義勸道:
“我看你這小賊是想發財想瘋了,我知道你想進這宮牆幹什麼,不就是想瞧著好時機去順兩件東西出來?你可知這裡頭住的是何人,那是天子,就他打一個噴嚏這秭歸人都要陪葬的天子,我看你真是活膩歪了,天子的東西都敢打主意。”
奚鈺還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少年又道:“瞧見沒,說那天子是暴君一點沒錯,今兒屠殺了秭歸多少百姓?就此刻正東上街的鮮血還未乾呢,你呀,還是別妄想發橫財,抱住小命吧。”
“多謝小兄弟提醒,在下會記住的。”奚鈺半晌才出聲。
那少年以為她被嚇住了,繼而又道:“並不是危言聳聽,我這都是大實話,你也別以為我在跟你搶地頭,把你嚇唬走了我撿這便宜,沒那回事,這一片地都沒人搶,你願佔多少佔多少,城東那邊富人區才是大家搶的地,這墳堆裡就是有金子白撿,也不會有人過來的。”
奚鈺點頭,“我明白了,不知小兄弟現在往何處去?”
少年道:“四處走走,找塊好地方歇腳,要還找不到就只能去城外的破廟。”
“那在下與你一起吧,也四處再瞧瞧。”奚鈺道。
“可以,這一帶我熟得很,放心,我看你也是新手,有我罩著你找個歇腳處還是不成問題的。”少年極慷慨道,話落又瞧了瞧她這身衣裳,伸手又摸了摸料子,不住的點頭,道:“這身衣裳料子不錯,瞧著也挺合身,就跟量身定做一樣,小哥,你真有本事,這麼一打扮,還真不像個毛賊,走街上準能偏到些個小姑娘。”
奚鈺當即一開玉扇,姿態風流道:“確實,想我此般也有玉樹臨風之資,在下不甚榮幸,也曾有人將我與那天下第一公子相比較。”
少年將細木棍搭肩上似乎半點沒瞧到她此刻賣弄的風流,只道:“什麼天下第一公子我不知道,我只關心我晚上有沒有歇腳處,明日能不能填飽肚子。”
“小兄弟言下之意是,你我並非志同道合之人?”奚鈺似乎聽出他弦外之音,當下反問。
然而少年道:“我們每日能填飽肚子就很不錯了,誰還整那些個酸不拉幾的玩意?我是很務實的人,與你自然不一樣,你就圖這些個虛的。倘若我要是你,我就脫了這身衣裳拿去當幾個銀子買大包子吃,這才叫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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