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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恐高的遊己沒能第一時間跟著站起來前,汪山缺了一節大拇指的右手猛砸了一下艙門邊某個紅色按鈕。
汪山的身前是緩緩開啟的機艙門,艙門外白雲朵朵,綿軟輕盈,顯得悠閒又自在。
而白雲之下,則是四面環海,被一片鬱鬱深藍緊緊擁在懷中的輻射區。
呼嘯的強風瞬間灌入機艙,聽力發達的遊己耳邊只剩獵獵作響,他下意識眯眼拒看艙外的萬米高空。
艙門邊的汪山抓著把手,似乎張口說了句什麼?
遊己努力辨析,汪山說的是:「我在輻射區生活了二十一年,好像還沒有好好看過這地方。」
「喂!!!」
對著已然空蕩蕩的艙門,遊己愣了一瞬,他棕色的瞳孔猛然收縮成針,沒有任何猶豫的,下一秒跟著消失在了機艙門口。
在空中抓住汪山的一霎,遊己鬆了口氣,他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無人區迷局未解,汪山絕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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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予還閉了閉眼,努力平復胸口劇烈的起伏。
他的面前是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的遊己和躺在遊己腿上不省人事的汪山。
「這落地速度也太快了吧?」好半晌,恐高的某人才懵懵道。
他不說話還好,遊己一張口,付予還原本略微平復的呼吸又陡然加重了一瞬。
他一字一頓地問:「你是不是以為異能者不會死?」
遊己「啊」了一聲:「什麼?」
「你跟著跳下去幹什麼?」
付予還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坐在地上的人:「他不要命了,你也不要命了?」
「他不要命了?」
遊己愣了愣,他到現在都以為汪山是不小心被風吹下機艙的。
「他為什麼不要命了?」在遊己的意識裡,根本沒有主動死亡這個選項,他後知後覺道:「難怪我抓到他的時候,他還咬我!」
對著付予還展示了手心被咬出血的牙印,遊己還在積極賣慘:「我最近可真是犯了血光之災,好可憐啊。」
看著某人一副完全不明白事情嚴重性的模樣,付予還額角青筋忍不住突突直跳。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在輻射區,發燒基本就等同於死亡前兆,免疫系統一旦出現問題,身體的崩盤只是遲早的事。」
付予還頓了頓,繼續說:「命是他自己的,與他的父母,與這個世界如何對他都沒有關係。」
「活著就有希望,死亡才是生命意義的終結。他所活著的每一分鐘都是別人奢求不來的希望,他想不明白要去死,你也跟著去死嗎?」
「問你話呢?」
大概是氣急了,遊己第一次聽付予還說話帶髒字:「你他媽跟著跳下去幹什麼!」
「我……」遊己縮了縮脖子,有些慫慫地解釋道:「我在地上鋪了花……」
遠目眺望,目之所及之處——島嶼、海面,一朵朵純白晶瑩的蓮花層層疊疊,鋪了滿眼。
付予還站在一片鬆軟的白蓮花瓣之中,怒極反笑:「幾萬米的高空,你鋪這點花有什麼用?留個全屍?」
「誒?」
好吧,遊己從不知道,原來沉默寡言的付予還懟起人來也是這樣伶牙俐齒。
「可是,我離開你的視線不是會自動彈回去嗎?」
遊己頗為無辜地眨眨眼,仰頭反問:「付神,如果你坐在駕駛艙裡不動,我此刻應該也不會落地吧?」
「……」
作者有話要說:
我給男朋友看最後一段,我說,你看出什麼特別的東西了嗎?他說,沒有。
我:很好,白寫。
我一個自認感情流寫手,硬是不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