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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臨淮笑了,說:“你今天約我出來,就是想知道我這些年過的好不好?那你這些年都幹嘛去了?”於正芳被噎的半晌無話。雖然不好聽,不過他一個字都不能反駁。“我也想過你們要見我的原因,不會是你得了絕症吧?臨死前終於想起我了,所以想見我?”於正芳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地說不出半句話。
周臨淮看著他,一絲冷笑浮上嘴角:“或者是想說什麼補償之類的鬼話?如果是請免開尊口,因為毫無意義。”
於正芳在心裡盤算著,其實當於正光通知他已經找到周臨淮時他高興之餘最擔心他不肯見自己,誰知於正光說一約就約上了。
臨出門前,於正光提醒他,周臨淮之所以肯見也許是有求於他們,因為他聽說周臨淮目前在一家房產公司工作。同時還提醒於正芳,不要什麼要求都馬上答應,一定要回來商量好再決定等等。
於正芳知道弟弟擔心的是什麼,不過現在他全部心神都用於如何化解和小兒子之間的矛盾,所以只要不是原則性的問題他都會盡可能答應,甚至他還希望周臨淮提的要求越多越好,有所求就說明有緩和的希望。
於正芳顳顬了半天后終於說:“謝謝你肯見我。”
周臨淮看著面前這個滿頭白髮的老人,很難將他和自己印象裡的父親聯絡在一起。
記得第一次見他時,是在自己家裡。他因為生病比平時早放學,卻看到這個男人在自己家裡。當時他還只是50歲左右,外表高大挺拔,看上去頂多40歲的樣子。
周臨淮看到母親在哭,這個男人過去抱住母親並親吻她。他當時嚇壞了,忘記了自己正病著,躲在樓下一處拐角,直到看見這個男人走了才敢回家。
當時他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但對他卻是滿心的厭惡和仇恨。
後來母親去世之前,他們斷斷續續地接觸過幾年,他才知道這個人是他的父親。這個所謂的父親有自己的家庭和另外一個兒子,也就是他的哥哥。那個哥哥在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中,對周臨淮都愛答不理的樣子。
最不能接受的是於正芳那個名正言順的妻子,對他和母親都是極其鄙視。表面上高大威武的於正芳,面對正妻時卻是唯唯諾諾,一點主見都沒有的樣子。
直到他16歲那年,母親得了重病,他去父親家裡借錢卻被奚落羞辱,之後就沒再和那家人有過任何接觸了。
想到這裡,周臨淮因為憤懣而不耐煩起來。他不想再繼續這場會面,他要直接說出自己的來意:“我沒心情敘舊,今天出來只為一點,我需要本市最好的肝膽科醫生會診,費用我來解決,不要你們一分錢,你們只要搭好關係即可。”
於正芳在聽到這個要求的一瞬間表情有些茫然,因為來前弟弟的囑咐,他一直以為即便有要求也會是和房地產有關,沒想到會是醫療方面的。
他心頭一緊,問:“你身體怎麼了?”
周臨淮繼續著不耐煩的表情,傳遞出的就是他今天和於正芳說的話已經接近尾聲,他不想再繼續下去了。“如果不想做或者沒能力做都可以直說。”
周臨淮知道於正光現在的身份,所以才會提出這個要求,他知道他們有這個能力。
於正芳趕緊說:“我會盡力,但是要知道患者的大概情況,比如年齡性別等。”
“男性,61歲,肝硬化中晚期。”
於正芳聽到後立即鬆了口氣說:“好的,等我訊息吧!”
周臨淮立即站起身,沒有道別直接走了出去。於正芳看著周臨淮的背影,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叫來服務員結賬。
第二天上班,周臨淮收到一封郵件,開啟是孟芳然發來的一首歌曲,他趁著還沒上班時聽了下:
如果失去是苦
你還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