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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窈擺擺手笑了笑,“沒關係,”怕別人會有負罪感,還誇了他一雙兒女可愛。
進了酒店之後,陸東庭說:“兒子終究不比女兒乖巧。”
蘇窈正在理衣領,聞言望了他一眼,警告:“這話你可別在希承面前說。”
“你對他的心情倒是照顧得面面俱到。”
蘇窈沒理他。
他過了會兒又說:“女兒很好。”
蘇窈一愣,將手從他手裡拿出來,看起來不經意似的,說:“我現在的身體,再要孩子不容易。”
這個問題她明白,他也明白。
某些身體機能受損,是內部的,要再調養至完全恢復,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
陸東庭心底彷彿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凝著她淡然的側臉,線條柔和,眼睫微垂,情緒看不出任何起伏。
蘇窈想故意忽視他便的沉重的眼,連周遭的氣氛都變得凝固了起來。
陸東庭至始至終都沒有再開口,進了門,卻反手就將她壓在了門上。
彷彿是在意料之中,蘇窈對此一點也沒有感到驚慌,一臉平靜的看著他。
陸東庭眼底噙著隱怒,他的胸膛就像是銅牆鐵壁將她緊緊箍著,壓著,她困在他和門板之間,位置狹小,她呼吸困難,只能將頭側向另一邊。
房卡都還未來得及放進卡槽裡,房間裡沒有點,只有浴室那邊隱隱投來幾分幽暗的光線。
在黑暗中,人的視線受阻,其他感官便會變得敏感得多,當陸東庭的聲音穿透黑暗到達她耳裡的時候,出了感受到他沉重灼熱的呼吸,她還意識到他現在正處於隱忍的邊緣。
他聲音微啞,“你一直都知道?”
“我的身體,我有什麼不知道的?”蘇窈轉頭對上他漆黑的深眸,“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我大難不死,已經是三生有幸了,是不是?”
況且,她那個時候不過才產後四個月。
蘇窈的目光在黑夜中,平靜得彷彿一汪波瀾不驚的湖水,任何石子都驚不起漣漪,而陸東庭的,則是深潭,一望無底,只聽得見他緊繃的嗓音低低沉沉,“那你還去拉斯維加斯,喝酒,抽菸,如此不聽我話,任意妄為,蘇窈……”
蘇窈說得雲淡風輕,“有時候沒機會的事情,就不必再為之奮鬥了,其實吧,我也不在乎……”
“我在乎!”
陸東庭回答都斬釘截鐵,聲音太過急,太過硬,沉沉地響徹在安靜偌大的房間裡。
蘇窈嚇了一跳,沒想到他會發這樣大的火……
“如你所說,我真是有病才會放任你出去,才會相信你會善待自己的身體。”
而她從始至終都瞭解自己的身體狀況,她這樣做,目的不是更明顯……
陸東庭撫著她的臉,手緩緩下移放在她的脖頸處,咬著牙,“你對自己倒是挺狠的,為了切斷後路不惜一切。”
掌心已經貼著她的脖子了,蘇窈目光熠熠的盯著他,一動不敢動,他一把將她緊緊抱住,直往自己胸口裡摁。
蘇窈怔住。
“但是難受的從來不是你。”
他的聲音已經沉得不像話,細究可察覺出那絲藏在深處的沉痛,他才盡力壓制。
“你以後聽話點,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陸東庭一面死死箍住她,一面伸手安撫著她的背脊,讓蘇窈覺得現在的他有些不可思議。
下巴抵著他的肩膀,蘇窈幾乎要窒息,她嘆息了一聲,還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脊,“陸東庭……”
陸東庭沒鬆手。
“我在……努力了。”蘇窈說。
“你怎麼努力了?”
“我已經盡力在,”她動了動喉嚨,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