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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語有句話,叫做合意客來心不厭,知音人聽話偏長,說得差不多就是這樣的。
顏如玉喝酒都是在樓裡邊聽著曲兒喝,每每說到這個,秦書總是不大自在,顏如玉便也會順水推舟取笑他一兩句。
秦書也不客氣:“浪子回頭金不換,以後還是少去那地方吧,酒也少喝。”
顏如玉未置一詞,微微笑了笑。
這下顏如玉見秦書居然提了個小酒罈回來,眉開眼笑接過去,當下覺得,秦書這個朋友交得真是異常值得,異常合心意。
秦書溫厚一笑,帶著些小得意。
“我知遠舟你喜歡喝酒,可是你的身體不大好,我那日買了便偷偷藏了起來。”
顏如玉也不去計較這些,找了兩個粗略的茶盅,洗一洗權當酒盞,秦書厚著臉向女主人要了一疊小菜,兩個人坐在滿是溼氣的小榻旁邊,靠著窗子對飲起來。
酒不是什麼好酒,菜也不是什麼美味珍饈,可是對飲的是合意的人。
“我有沒有告訴你?我說懷遠你呢,人是極好的,就是有些古板迂腐了,守著那麼些禮數,你不覺得累麼。”
秦書笑笑,“習慣就好了。”
顏如玉飲了杯酒:“人生一世啊,就得可著自個兒的意思活,這才有意思不是?”又補了一句,“就像我這樣。”
秦書想笑,又一下笑不出來了。
像他那樣嗎?
因為自知人生比別人更加短暫,所以才這樣想著,想要可著自己的意思好好活著,以至於養成了現在這般不拘的性子。
也只在心裡想了想,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笑著接話問道:“遠舟你這番話,莫不是要勸我揹著爹爹同你喝花酒?”
顏如玉聞言笑得狡黠:“我說要你可著自己的意思活,可沒教你去喝花酒。還是說懷遠你,其實一直想著要去痛痛快快喝一次花酒,嗯?”
秦書噎了噎,知他是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忙要開口反駁。
可是顏如玉哪裡肯給他開口的機會,兀自點著頭:“這樣也好,等回了京城,我與子宴引薦紅顏給你。”
表情認真,眼神戲謔。
秦書臉紅了紅,想起他在青樓裡的做派,不由得暗暗咋舌。
“遠舟莫開玩笑了,爹爹若是知道了,我又少不得要捱罵的。”
“嗯,面壁思過嘛,這個我知道。”
顏如玉促狹,想起前些時候,他背對著自己,站在牆角面壁思過的樣子,真是又蠢又呆。
“遠舟你……”
秦書無奈,趙子宴和顏如玉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能說會道,自己哪裡是他兩個的對手。
“好了好了,我不取笑你了便是。”
顏如玉也知他的性子,取笑兩句便作罷了。
秦書見他果真停了下來,便長出一口氣,這年頭,怎麼一個比一個會取笑人呢?又看著手中的酒呆了一會兒,想了想:
“我從前在書上曾經看過一種酒,叫做醉生夢死。”
顏如玉一怔:“哦?懷遠也知道?”
也?秦書抓住了他話語中的一個字。
“遠舟也聽說過?”
“聽一個朋友說的,倒是不曾見過。”
顏如玉望著手中的茶盅,一飲而盡,又倒了一杯,清凌凌的酒在小小的茶盅裡,泛起波光來。
“我也沒有見過,也只是傳說罷了,只是覺得這四個字倒是造得好,醉生夢死。”
顏如玉笑了,像是想起了什麼。
“醉生夢死麼?是不錯的,與我倒是合襯,這便是我的追求了。”
秦書哭笑不得。
“醉生夢死是不錯,只不過當做追求就有些荒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