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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乾,然後上藥,包紮,手法很熟練。
後面跟著趙儉,幫著打下手,嘴裡嘀嘀咕咕,邊問候人家祖宗。
定定看著秦書,他低著頭,側臉看上去很是溫和,下巴繃得緊緊的,鼻翼隨著呼吸微動,看起來應該是生氣了。
顏如玉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你是怎麼進來的?”
趙儉介面:“外面的守衛不讓進,將軍拿了劍直接打進來的。”
顏如玉聞言一驚,趕緊問:“傷人了?”
手指隨著動了動,疼得顏如玉倒吸了一口氣,顧不得這個,若是秦書在這個節骨眼上傷了人,可就不好辦了。
秦書依舊聲色不動,老僧入定一般,全心全意包紮,包好了一隻手,換另一隻。
“軍師放心,沒傷人,林尚書後來讓進來的。”
趙儉解釋,這邊一番話說罷,秦書也不說話,就沉默了。
秦書的確是生氣了,他心裡有火又不能發,只得忍著,還要放輕手腳怕弄疼了顏如玉。
從前怎麼沒發現這位小將軍不說話的時候還挺能冷場的?顏如玉腹謗,開口似解釋又似安慰:
“你不用擔心,只是皮外傷。”
秦書看他一眼,依舊不說話。
若不是看在他一片好意的份兒上,自己早就打他一頓,和他翻臉了,哪裡輪得到他在這裡給自己臉色看?顏如玉憤憤,真是的。
“疼,輕點。”
顏如玉清朗的聲音略有些沙啞。
秦書依言放輕了手中的動作,心裡嘆口氣,依舊是不說話。
“很疼,我說你輕點。”
顏如玉盤腿坐起來,看著秦書包紮。
“這樣才叫疼。”
秦書抬頭,顏如玉一怔,冷不防秦書居然在打結的時候狠狠一動,果然很疼,顏如玉堪堪忍住沒有呲牙咧嘴。
一時之間,顏如玉竟不知今夕何夕,是現實還是在夢裡。
那個時候的夢太真實了,眼前的人,帶著眉宇之間的那三分相似,和從前的人漸漸重疊,讓顏如玉分不清是在夢裡,還是醒著,分不清眼前的人是他,又或者不是他。
只是突然心就軟成了一灘水,一塌糊塗。
要是宋進還活著……
要是他還活著……
就好了。
秦書包紮好了,打量一番很是滿意,見顏如玉看著自己,眼裡是從沒有過的柔軟,像是一隻露出肚皮的小刺蝟,只是,不知道他透過自己看見的是誰。
低下頭來,應該是他說過的那位故人吧,宋進。
又若無其事抬頭,只見顏如玉頭髮亂得像是西北冬季蜷縮的枯草,束髮的發冠也歪了,官袍上全是汙跡,還沾著血,何時他竟會這麼狼狽。
顏如玉天生合該就是養在溫室裡的花,風吹不得,霜雪凍不得;該是被重而珍之的古畫,小心安置,連展開之前都要焚香沐浴方才不辜負了他;該是被藏在金屋裡,供在香龕上的。
如今這樣子,高高在上一夕跌落,倒是叫人想要親近的很。
但是看在秦書眼裡,還不如他平時冷冷清清的,那樣雖不可接近,可顏如玉活得自在隨意。
古人都說神仙入凡塵,那是受劫來的,顏如玉這樣的人,何苦為了接近,而讓他遭什麼劫呢?
“你看誰呢?”
秦書開口,是看我,還是看宋進?
顏如玉不答話,轉了話題:“你生氣的時候還真的挺威風,趙儉,以後記得讓你家將軍多多生氣,長臉。”
趙儉嘿嘿嘿笑,直覺覺得這兩人說話他根本就插不進去:“可不是嗎?我出去打水,一會兒回來。”
空蕩蕩的牢房,一眼看去只有滿壁跳動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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