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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著大人們擺佈,分頭被其中的兩個男人每人一個領養了。
孩子們從大人的嘴裡漸漸知道了他們的來歷,這是一夥大戶人家的押運保鏢,進山押運皮毛的半路上遇了鬍子(土匪),東西丟了不敢回去見主人,只好當了“逃兵”,流落到此。
怪事還沒完結。
幾年中,幾個“逃兵”先後在進山採蘑菇、打獵、挖人參的路上送了命。
那時候還不知道在他們這一帶有個“迷魂谷”。反正那些人是走一個,少一個,最後只剩下了兩個帶孩子的男人。
女孩子長到十三歲那年,男孩子的父親來提親了。他說自己老了,幹不動活兒了,得讓孩子們趕快成個家,四口人一塊兒幫襯著過,日子也許能好過點兒。
就在提親那天夜裡,一場大暴雨下了整整一宿,天一亮,山上就只剩下女孩子和她的養父了。
她的哥哥和養父雙雙失了蹤,可他們僅有的一雙鞋和一套破衣服還都在,女孩子在炕沿下的地上發現了一灘血。
當晚,養父露出了猙獰面目,把女孩子拉進了自己的被窩裡,在撕心裂肺的哭叫聲中佔有了她。
當一個小東西在山溝裡發出響亮的哭聲的時候,男人正在後山上砍柴火。他提著斧頭跑回家來,只見那孩子長著一身密密麻麻的黃毛,就像一隻真正的狼仔那樣。
男人揮起斧頭就要結果了那個人不人獸不獸的小怪物,這時女人說話了:“他是你的親骨肉。”
男人愣住了,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的種兒居然結出這麼個奇形怪狀的果?可是他一直找不到治理女人和這個孩子的根據。
趁女人不注意的時候,男人還是偷偷把孩子扔進了深山。
女人揹著男人進山找孩子去了,到了夜裡也沒回來。
男人打著松明火把進山尋找女人,也一去不返。
幾年過去,山東大旱,闖關東的窮人流成了河。
一夥人流落到這裡,看到了頹廢的窩棚和大片開墾過的山地,知道有人曾經在此落腳。於是就放下擔子,安營紮寨,揀起那些撂荒地,沒費吹灰之力便安下了家。
因為這裡正是一座大山的半山腰,就隨口叫了個“半坡村”。
至於半坡村從前那段聳人聽聞的故事是聽誰講的,現在已不可考。不過,籠罩著半坡村的晦氣卻從此就沒有斷過。
解放後,半坡村仍然是地處偏僻,交通不便,出山、進城徒步要走兩天一夜。外面的人不願意進來當幹部,村裡人又不願意管閒事兒,已經到了八十年代了,村長還是幾十年前的生產隊長連任的,老眼昏花,成了聾子的耳朵——擺設。
半坡村的年輕人只要有機會出去念點兒書的,日後就都把爹媽接出山去,一去不回頭。稍有點兒頭腦的人家,也都慢慢地離開了半坡村,另謀出路。
剩下來的,都是那些輾轉流浪到此,對“背井離鄉”深懷恐懼的莊戶人。他們老守田園,沉湎於“一畝地,兩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兒”的安閒日子,倒也自得其樂。
半坡村一帶最要命的是根本沒有路,步步都是在暗無天日的森林裡像野獸那樣鑽進鑽出,連那些常年在深山老林裡穿行,對山嶺密林如履平地的皮貨商人,都漸漸地懶得進來了。村民們吃個油鹽醬醋,買點兒針頭線腦等生活用品,就靠每個月來一回的進山貨郎。一封信從山東老家寄到這兒,要幾個月甚至一兩年的時間,所以時間長了,人們就都懶得寫信、寄信了。
既然沒人願意嫁進這個鬼地方,村子裡的男女也只好就地取材,利用本地資源,近親通婚,生出的孩子十有五六帶著殘疾。缺胳膊少腿的都是小事,怕就怕那精神有缺陷的痴傻孩子,不知操碎了多少父母的心。
苦悶的半坡村人萬般無奈之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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