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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國那一副虔誠無比的模樣,嘴裡粗魯地罵道:“你這個狗日的東西,你看你把這事給弄成啥了?本來碎碎兒的一點兒事,讓你現在惹出了這麼大的個亂子,把酒都讓你個熊給做成醋了!你說你一天還能再幹得了什麼?”
“縣長,我……我錯了,給您惹出了個取不離手的麻煩。”牛保國囁嚅著說。“錯了?現在知道錯了能頂個屁用!說一聲錯了就能沒事了?你給咱到外面向那些請願的人說去,看看他們依不依你?我看他們把你不打失塌才怪咧!往日我是怎麼耳提面命,叮嚀於你的?你……你怎麼就聽不進耳呢?你叫我怎麼說你才好呢?居然一下子捅了這麼大個婁子,叫我該怎麼收拾呀?”縣長喋喋不休,一個勁兒地數落個不停。此時他是滿腹的憂愁,幾乎都有山窮水盡疑無路的感覺了。“縣長,你也別太得生氣,千萬當心身體。這事前前後後都得怪趙財東,是他教我……”牛保國這時候還想給縣長解釋解釋自己的苦衷,設法說句寬心話,但他的話馬上就被縣長給頂回去了:“得了,得了。你再別在我跟前說人家趙財東了,不說趙財東我還能氣小一點兒,一提起趙財東,我禁不住就都想揍你。我問你,你的腦袋長到哪裡去了?得是叫豬給拱了?你是石頭人還是木頭人,怎麼能聽任別人的擺佈呢?你往日的那辦事能力都跑到哪裡去了?自己的頭還主得住主不住自己的身子?如果像這樣的話,我還要你當這個鄉長幹什麼?不會乾脆就讓趙財東把這個鄉長當了算了。”牛保國聽著縣長的訓斥,心裡清楚這會兒自己說什麼都沒用,反而只會越說越糟。於是他就耐著性子,乾脆一句話也不再說,任憑縣長一個人盡情地發火,靜心聽候縣長一會兒對他的發落。
“我不想聽你給我做任何解釋。因為,不管你說得多麼頭頭是道,即使把你自己推得一乾二淨,也都沒用。”縣長這會兒也冷靜下來了,他繼續說,“現在,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最好能在三兩天內,能把這事給我折騰出個眉目來,書面上報縣府,並且把槍殺趙廣鎖的犯罪嫌疑人拘捕、押送到縣上來,儘快把這件事情擺平,以息民憤!”“是!這,您請放心。我一定做到。”牛保國立馬“咔嚓”一下,來了個立正姿勢,給縣長鞠了一個九十度的深躬,在縣長揮了揮手,讓他離開之後,才一轉身走了。
牛保國回到孟至鄉,為這事可犯愁了。他躺在鄉公所自己的那張床上,翻來覆去,不住地苦思冥想著:這事縣長要自己在三兩天內調查清楚,以書面形式上報縣府,並且把犯罪嫌疑人押解到縣上交給警察局。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自己原本就一清二楚的,那好比禿子頭上的蝨子,在那兒是明擺著的,有個什麼要查的?可是現在的問題是如何才能把自己的責任推卸乾淨,不致使自己為這事再栽跟頭。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自己就是舍卒保車,也不是不可以的。只要自己不被牽扯到監獄裡去,一切事情就都還好周旋;要是自己一旦陷到監獄裡了,那一切就都成死局,全盤輸定了。現在唯一緊要的就是想方設法得找一個替身,推卸掉自己的一切責任,讓別人去代自己受過。聽縣長對自己說那些話的弦外之音,也似乎就有這樣的意思。可是現在作難的是到底把槍殺趙廣鎖的這一罪過,該一股腦兒推到誰的頭上呢?推到趙財東的頭上吧,趙財東這個老東西,比泥鰍還滑,猴兒精猴兒精的。事剛一發,他就溜得連蹤影兒都找不著了。你說,這怎能拿他去抵罪呢?“唉!這個千刀萬剮的老狐狸,把我給玩兒了,讓我沒來由沾了這一身腥,他卻給溜之大吉了。”牛保國想著想著,覺著現在要是再想在趙財東身上打主意,那是什麼用處都沒有的了,不管話怎麼說,目前還是得現實一點兒,火燒眉毛的是,眼前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用什麼辦法才能使其光光堂堂地得以了結。“唉!俗話說得好,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好在自己貼身人的身上做文章了。”說實際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