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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待哺的嬰兒,如飢似渴地吮吸著文學乳汁,學習這些名人大家們在長期文學藝術創作過程中所積累的寶貴經驗,開完會回去的時候,光筆記就記了厚厚兩大本子。這些天,他的勁頭兒特別大,從來就沒感覺過頭昏、眼花、手困。他遺憾的只是在這次大會上沒能有福氣見得上陝西省另一位大名鼎鼎的作家——《創業史》的作者柳青。據說柳老此時已病染沉痾,但他竟然還忘不了拜託大會的組織者,請代表他,口頭向與會的文藝工作者問好,祝大會圓滿成功。這次盛會的召開,對以後陝西的文學創作產生了深遠的影響,當時還是嶄露頭角的文壇新秀,像賈平凹、陳忠實、路遙等人,在會後的十多年裡,就都蔚然成長為文學的參天大樹,形成了聲名顯赫的陝西作家群,而異彩紛呈,各領風騷。
牛德草到縣文化館從事文學創作後,並不像他媽想象的那樣,一撒手,撇下家,什麼家務事就都不管了。恰恰相反,他反倒更加註意協調工作與家務的關係,每一逢星期六都要騎著腳踏車,奔走三十來裡坡路,回家一趟,給家裡的水缸把水挑滿,保證足夠他媽、媳婦和孩子——一家大小,一個星期的吃喝洗涮之用;把水茅廁裡的屎尿都挑到自留地裡,倒得一乾二淨。這樣以來他媽以前所愁得要命的那些鬧心事,也就不成個啥事了——一切還都和往常一樣,日子過得舒舒坦坦,有條不紊。劉碧霞雖然心裡還是有氣,可是嘴裡也就再說不出什麼牢騷話來。日子一長,她也就慢慢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不再和牛德草、德草媳婦慪氣,鬧矛盾了。
再說,牛德草從省上文聯開會一回來,在縣上一下子聲名鵲起,頓然成了一位小有名氣的作者,但他並沒有因此“香風燻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而還是按照老規矩,離家一段時間沒回去了,從西安回來首先就回到家來看看。到家,他屁股還沒坐定,他那個已經上了小學的寶貝兒子牛氓匆匆地就從書包裡掏出一個紅本本,雙手舉過頭頂,邊喊叫著“爸爸”,邊連跳帶蹦地向他跑來,一下子撲到他懷裡說:“爸爸,我作文得獎了,你看你看。”牛德草笑著接過兒子手中的榮譽證書說:“來,讓爸爸好好看看兒子得的什麼獎。”說著他開啟從兒子手中所接過來的榮譽證書,一看,不由驚歎得立馬就叫起來:“嚯,規格還蠻不低的嘛!上面還蓋有省宣傳部、團省委,《陝西日報》編輯部……這麼多的紅印章,居然還是一等獎哩。我兒子行!”他兒子牛氓聽著父親的誇獎,鑽在牛德草的懷裡樂得直搖頭晃腦。牛德草接著說,:“就這我當初叫你那麼寫,你還不願意呢!現在結果出來了,你看怎麼樣?還是你老爸厲害吧?”兒子牛氓羞赧得紅了臉,不說話。牛德草捏捏他鼻子,指教他說:“以後你呀,還是要多聽你老爸的。”兒子牛氓順從地“唉”了一聲——當時兒子參加中小學生作文比賽的情景就又浮現在他爺兒倆眼前……
有一天兒子牛氓從學校回來,拿了兩大張滿是印著作文題目的十六開紙,心事重重,猶豫不決地給他爸牛德草看,說學校組織中小學生作文比賽,問牛德草讓他參加不參加。牛德草一聽,馬上十分果斷地就回答說:“參加呀!這麼好的事,咋能不參加?參加一下起碼可以鍛鍊鍛鍊你的寫作能力嘛。”“那麼,這麼多的作文題目,我該寫哪個?”兒子牛氓發愁地說。牛德草拿著他兒子從學校拿回來的那兩張十六開紙,看看上面印著的那些寫作題目,知道兒子是瓜園挑瓜,挑得眼花,於是說:“這上邊列的這些題目,你別看它多,它分門別類,是各有側重的。我看呀,要麼你就寫改革開放使農村所發生的巨大變化吧。寫記敘文,這是農村孩子的長項。記著,作文一定要寫發生在自己身邊的,自己所熟悉的事;千萬不要貪圖時髦,抄書抄報寫議論文。參賽你如果寫議論文想得獎,我敢說,那連門兒都沒有。你想想,在理論水平和獲得資訊方面,你能有大城市裡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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