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第1/2 頁)
「一種毒藥,」楚瀟深吸一口氣,心中揪成一團,顫聲道:「若下得少,只是喪失五感,下得多些,便會在一段時間後喪失五感吐血而亡。下得再嚴重些,當場暴斃。」
這和老侯爺、寧北侯的死因相符,恐怕這三人中的都是和鳴子。
又是誰給他們下了此藥?
和盜屍者是否為同一人?
楚瀟說畢,神色又漸漸恢復了平靜。
「顧大人,和鳴子是毒,一般醫館不會賣。若是想要找,只能去黑市。但黑市人多手雜,若要去,不太方便。只能派人慢慢查。」
這證明偵破此案,需要一定的時間。若是等個猴年馬月,兇手早就逃之夭夭了。
顧宜低垂鴉睫,看不清眼簾下的眸光。他沒有答話,空氣一度變得凝固。
看樣子,只能另闢捷徑。
半晌,顧宜方才啟唇:「昨天晚上,是否還有人在靈堂或是在靈堂附近?」
倏然間,一個小廝上前一步站了出來,又憤又恨地指著一衣著華服的人揚聲喊道:「還有他!他當晚去了靈堂附近,我在巡邏值夜的時候看到的!」
被指向的那人神情驚愕,指了指自己,方才回過神來,憋紅了臉怒聲喊道:「刁奴,你胡說什麼!當天晚上因封府,我明明在房中,一步都未曾踏過房門,又怎會去了靈堂?」
顧宜斂眸,冷峻而嚴肅的面容攜著一陣駭人的威壓:「閣下是何人?」
那人語氣一下軟了半分,眼神遊離不定,唯唯諾諾地顫聲說:「我是縣主之子,名叫陳越。當天晚上,我確實在房中,請大人明鑑!」
顧宜神色不明,纖長白皙的指尖劃過玉扳指,沉吟片刻,道:「陳公子,麻煩帶我去你廂房一趟。」
陳越冷汗直出,一顆心跳得飛快,帶著二人走向他所在的廂房。楚瀟在後凝眸細細觀察,陳越衣袍寬大,步子雜亂,像是在故意掩飾著什麼東西。
她跟著眾人往前走,轉頭四顧,見廂房外有一大片幽幽的竹林,若要前去靈堂,則需要穿過竹林。
她一言不發走向竹林深處。前天剛下了一場雨,泥濘中有一串明晰的腳印,正通往靈堂的方向,在幽篁中顯得有些詭譎。
她皺眉,那腳印在枯葉深泥中,一邊深一邊淺,很明顯能看出,腳印的主人是個跛子。
寬大的衣袍、一深一淺的腳印,通往靈堂的路……線索如拼圖般漸漸湧入她的腦海,似乎就要觸碰到迷霧中的尖角。
楚瀟眼波流轉,急急地攔住一個陳越身邊的小廝,低聲問道:「勞煩從實回答,你家公子,是不是最近腳受了傷?」
那小廝有些驚愕,見她是大理寺的人,又恭敬了些,便有些緩慢地回答道:「沒錯。公子確實是受了些小傷,但因衣袍寬大,公子又不願讓別人看見他的醜相,硬撐著走路,便無人知道。」
楚瀟聽罷,沒再多言,只衝他笑笑,在小廝的一臉疑色中疾速向靈堂飛奔而去。
讓她沒想到的是,靈堂後居然有梯子。楚瀟頓了頓,隨即不假思索地爬上梯子,來到屋頂。她不敢站起,只好緩慢移動道屋瓦中間,細細觀察。
她看見,瓦礫處有沾著枯竹葉的泥巴,瓦片也缺了一塊。
果不其然,是陳越。他當天晚上確實去了靈堂,居然還借梯子爬上了房頂,撬開了一片瓦。
靈堂內沒有汙泥,跛子也不可能在一定時間內偷走屍體,但陳越大晚上去靈堂屋頂上作甚?
她蹲在屋頂上,白皙的素手掠過淤泥,神色專注。
「你在上面做什麼?」
清冷的聲音驟然響起,將她從思索中拉回現實。楚瀟一個激靈,聞聲往下看,正巧對上了一雙波瀾不驚的眸子。
她訕訕地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