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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女朋友吧？”

“男的。”

“不可能，我就沒見過兩個男的能打這麼長時間電話的。”

磊趕快催促青把電話撂了。

星期四晚上，青沒有等到秦任何的訊息。青已經到了絕望的邊緣了。他只能幻想如果他現在有一大筆錢，他就可以直接買下她的故事版權，可是錢到用時最恨少，不是少，是壓根沒有。

2。

今天晚上，吃飯時，青的母親突然問他：“你說人有來世嗎？”

這個提問把青實實在在的拉回了現實世界，這句話從母親口中說出來，青覺得很有趣。

“有沒有來世，到時候不就知道了。不過我更感興趣的是死亡到底對於我們意味著什麼嗎。打個比方，有些人一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去瑞士滑次雪或者見見某位已故的偉人或者開次法拉利跑車。可是因為某些原因，他活了一輩子都沒有完成這個心願。可是卻有一部分人，在活著的時候很自然的完成了這些別人的心願。我們這裡說的並不是到宇宙的盡頭，生命的起源去看看，這樣沒有人做過的事。有些人就是想做一件很多人都做過的事，那為什麼人家可以做，他卻不能呢。我在想，或許當他死後，他的靈魂會被允許完成這個小小的心願。你兒子我，從六歲開始就帶著厚厚的眼鏡。在我的記憶裡，我眼中的世界都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那上面佈滿了讓人失望的灰塵。如果我有一天死了，我希望自己可以被賦予用正常人的眼睛看一看這個世界的權利。”

青的母親也陷入了沉思中，

“行了，都別發神經了。”青的母親打了個哈欠回屋了，

青一個人在飯桌邊木了一會兒，起身，刷碗。

“我神經嗎？當阿道夫希特勒年輕時，揹著畫夾在大街上靠給別人畫肖像討生活時，如果他說‘有一天，我要征服世界！’會不會有人說他神經，一定會。但是有一天他真的就這麼做了，於是人們更說他神經了。那又怎麼樣呢，他終究是人類歷史上濃重的一筆。”

青對著鏡中的自己說。

第十七章　七日夢遊記

星期五

青知道或許過了今天，他和秦就再也不會見面了，青是個臉皮很薄的人，雖然最近他的體重減了4公斤臉皮厚了那麼兩三層，但是他知道過了今天，如果再沒有實質性的結果，他也已經到極限了。他不是要放棄，他只是不想再強求。

今天秦的班格外長，所以中途有一個小時的斷班，可以休息吃飯。青那天下下午1點半，秦一點斷班，斷到兩點。他們之間重合的那半小時裡，滾動著他們最後一次見面的場景。原本青是想在秦上班時，就和她說“1：30我下班，我想和你談談。”

可是今天小D一反常態的一直把秦送到了樓下休息室的門口，並且兩個人在休息室外說了很多話，青和她們打了個照面，原本他是想回避她們的。但是他知道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事，他完全是出於好意想要保留住她們的故事，他怕她們有一天分開了，彼此會淡忘，他比她們還擔心她們。

相愛的人從不去考慮可能因他們而造成的人文遺產的流失，當往事不再重提，或許損失的不只是當事人。青最完美的計劃就是透過創造她們的故事揚眉吐氣，然後個人出資給她們實質性的援助，美其名曰私人真愛基金。青設想的美滋滋的，雖然過程是格外崎嶇的，但是起碼青挺心安理得的，他早就把秦和小D都當做了自家人。

直到青下班後，他才和秦碰面。當時秦正在休息室裡一如既往的待著。青換上便裝後，走到秦的面前，青和她說他想和她說幾句話，秦同意了。他們走出休息室，走到人流最密集的樓梯口時，

秦停下腳步說“就在這兒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