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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紀的孩子,帶顏色的內容就算不十分明白,也模糊有了意識,他就是要讓別人憤怒、難受,別人不好過,他才開心。
遊鴻滿意地瞥見凌寒的瞳孔驀地收縮,連呼吸都滯住。
欺負一個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小子,原來也很痛快。
他正要直起身,衣領卻被凌寒一把扣住。
男孩湊得很近,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你連想都不要想。」
按說一個孩子的力氣再怎樣也不可能大過成年人,遊鴻卻只能俯著身,怎樣都無法掙脫。凌寒的話裡帶著的威脅讓他有那麼一瞬間如同冰流在血管裡淌過,感覺鋒利,也很鈍疼。
被一個小自己這麼多的孩子威脅,並且還受制於對方,實在是相當丟臉的事。尤其凌寒扣著他的衣領,讓他頸部血管被綑紮住,幾乎無法呼吸。
憋紅的雙眼和臉脖因為臌脹而幾乎要滲出紅漿,遊鴻抿嘴後退,像被釣鉤穿透唇口的魚,越掙扎越疼也越無力。
攥緊衣領的手就像索命的繩套,掙扎變得困難。腦中嗡鳴,眼睛裡只剩下沉沉的黑暗。遊龍意識到自己將死在凌寒手中,眼前這個凝視著他也凝視著死亡的男孩,真的能夠讓他「想都不要想」。
浴室的水聲停下,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男孩的手短暫放鬆。
遊鴻彷彿抓住一根樹枝的溺水者,博得一瞬間的喘息。「去死吧!」他氣急攻心撕心裂肺嚎出口,拼出最後一絲力氣,從試圖扒開對方的手,轉為去掐凌寒的脖子。
就算死,他也得拉個墊背的。
男孩纖細的脖頸被男人的手掌用力扣住,卻沒有露出任何難受的表情。遊鴻發誓他用力了,然而絕望掙扎的只有他。
忽然,修長的五指伸過來扣住他手腕,只輕巧一轉,便疼得他臉蛋扭曲成一團。
穆晚這會兒頭髮濕漉漉地披散,發尖水珠落在肩膀、鎖骨上滴滴點點,睡衣也泅濕大片,顯然沒來得及擦乾身體就出現在這裡。
少女的表情不復講解操縱機甲時的平淡,一錯不錯盯著遊鴻的眼神讓他好不容易掙脫窒息,似乎又掉入另外一個危險的寒潭。
「發生什麼事?」穆晚聽到遊鴻那嗓子要人性命的歇斯底里,當即套上睡裙出來,果然看到遊鴻正雙手掐著凌寒的脖子,激得滿臉紫紅,而凌寒細瘦的手臂揪著遊鴻的衣領,面色不虞。
首先收回手的不是遊鴻,卻是凌寒。
男孩抿唇半低著頭,似乎不想說話。
遊鴻好不容易能夠自由呼吸,當即退開兩步,站在走道里,劫後餘生地盯著穆晚和凌寒。「什麼事?你弟弟想殺我!」
穆晚正想說她是聽到遊鴻那句「去死吧!」才現身的,然而她話未出口,凌寒腳尖一撩,房門順勢關上,也將遊鴻那張羞憤交加的臉封印在門外。
穆晚:……
遊鴻:……
「臥槽!」遊鴻當場就要扒門,只不過一想到凌寒剛才的手勁,整個人又萎了。他摸摸脖子,現在還覺得頭暈腦眩。
房間裡是倆姐弟,他招惹了弟弟,也說了不好聽的話,姐姐總不能站在他一個外人這裡。想到這層,遊鴻憋著一肚子氣往電梯間大步走去。
「難受嗎?」穆晚的手指撫上凌寒脖頸上的紅印。
遊鴻的脖子上也有一圈勒痕,是衣領鎖出來的,看樣子也吃了虧。所以到底發生什麼事?因為什麼衝突鬧出這麼大動靜?
凌寒有些不大自在地扭過頭去。
穆晚的指尖帶著剛剛沐浴過的溫暖和濕氣,觸上火辣的掐痕,如針刺過電。溫暖的氣息就在近旁,真正讓他不敢直視的,是那濕漉漉的睡裙上斑布的水印。
「衣服濕了,換掉吧。」他轉身背對穆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