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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你是義大利人,卻住在英格蘭?”
“這又不犯法,前面那位長官也沒說什麼啊。”
“我沒說它犯法,不過這很有趣。你在英格蘭納瓦斯港做什麼?”
“我跟前面三位長官說過了。”
“嗯,這我知道。”
“我是個藝術品修復師。”
“你怎麼跑到蘇黎世來了?”
“有人僱我清潔一幅畫。”
“在蘇黎世山的那座別墅?”
“是的。”
“誰僱你清潔這幅畫的?‘清潔’是你剛剛用的詞嗎?感覺怪怪的,一般人會說清潔地板、清潔車子什麼的,但不會有人說清潔繪畫。這是你們那一行的術語嗎?”
“是的。”加百列說。審訊官見他沒解釋下去,似乎有些失望。
“誰僱你來的?”
“不知道。”
“你怎麼能不知道?”
“他們沒跟我說過。這次任務是由蘇黎世的一位律師和倫敦的一位藝術品交易商安排的。”
“啊,對,朱利葉斯·伊舍伍德。”
“不是朱利葉斯,是朱利安。”
審訊員對文書工作有著德國式的嚴謹,他大動干戈擦掉了刺眼的錯誤單詞,小心翼翼地用鉛筆在上面做了更正。等他完成了這項工作,便抬起頭來,一副大功告成的樣子,彷彿在等待掌聲。“你繼續。”
“他們只說了讓我去別墅,到時自然會有人來接。”
“誰來接?”
“沒說。”
伊舍伍德的傳真就在那本卷宗裡。審訊員趕緊戴上一副半月形眼鏡,拿起傳真放到燈光下仔細檢視。他一邊看,一邊默唸,嘴巴微微動著。“你什麼時候到的蘇黎世?”
“你那裡有我車票的存根,你知道我今天早上到的。”
審訊員皺了皺眉,他不喜歡嫌犯指出他知道或不知道什麼。
“你到站後去了哪兒?”
“直接去了別墅。”
“沒先去旅館?”
“沒,當時還不知道給我安排了什麼旅館。”
“你打算住哪?”
“你看了別墅主人留給我的那張紙條就知道了,住的地方已經安排好了,就在多爾德大酒店。”
貝爾似乎看漏了這個資訊,他沒管這次失誤,繼續問他的問題。
“你是怎麼從火車總站去別墅的?”
“打車。”
“車費多少?”
“十五法郎左右。”
“什麼時候到的別墅?”
“九點過二分,”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精確?”
“你看看朱利安·伊舍伍德給我的那份傳真,上面說要在九點鐘準時到達別墅。我一向沒有遲到的習慣,貝爾軍士長。”
軍士長讚許地笑了笑,他自己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他欣賞那些嚴格守時、注重細節的人,即便對方是兇案嫌疑人。
“到了別墅之後呢?”
“我打了安全門邊的電話,沒人接,然後我就給倫敦的伊舍伍德先生打了個電話。他說我要見的那個人被臨時叫出城了。”
“這是他的原話?‘被臨時叫出城了’?”
“差不多。”
“然後這位伊舍伍德先生給了你密碼?”
“是的。”
“密碼是誰給他的?”
“我不知道,估計是別墅主人的律師吧。”
“你把密碼寫下來了沒有?”
“沒。”
“幹嗎不寫下來?”
“沒必要。”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