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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不願,那我今後也不來找你了,我找別人拜堂去!」她賭氣一般扭頭就要走,公孫懷把她拽了回來,蹙眉道:「這般孩子氣,淨給我添堵,依你就是。」他的阿琅長大了,學會了頂嘴,也更加任性了。
阿琅得逞地笑了,拉著公孫懷直往院子裡跑,曹元亨迎面相撞,嚇了一跳,阿琅喜上眉梢:「曹公公,你來得正好,我要與督主拜天地,你和啞婆為咱倆作證!」
曹元亨早已驚得張大了嘴,忙看向公孫懷,公孫懷向他點了點頭,曹元亨立馬心領神會:「得嘞!元亨這就去張羅!」
「不必大張旗鼓,你去問問啞婆是否有紅綢。」公孫懷吩咐道。
曹元亨忙不迭應是,一溜煙就辦事去了,他今日手腳特別麻利,不消一會兒,就領著手捧紅綢的啞婆出現在阿琅呵公孫懷的面前,阿琅這才看清啞婆的長相,她左臉顴骨上方有一塊紅胎記,乍一看,會嚇人一跳,可仔細瞧瞧,她本身五官端正,並非真正相貌醜陋之人,只是艱難的人生在她臉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
啞婆面露喜色,對著手上的紅綢布指手畫腳,她不會說話,但阿琅能猜出個大意,問道:「您的意思,這是您與您丈夫成親時戴的蓋頭麼?」
啞婆點頭,展開了紅綢,普普通通,沒什麼紋飾,她擰了擰眉,希望阿琅不會介意這寒酸的紅蓋頭。
「多謝啞婆,我很喜歡這個蓋頭,您為咱們的婚禮錦上添花,真是太好了!」阿琅幾乎是喜極而泣,轉念一想,又道:「只是這蓋頭您珍藏至今,真的可以借給我麼?」
一個女人一直留著自己的嫁妝,可見多麼重視她和她丈夫的婚姻。除了紅蓋頭沒有嫁衣,阿琅雖覺得奇怪,但沒有多問,後來聽公孫懷提起才知道她家中意外失火,燒毀了一切,唯有這塊紅綢得以倖存,而她丈夫就是喪生在這場大火之中。
「我還在廚房找著兩根紅燭,該是去年祭灶神的時候留下的,樣子的是簡陋了點兒,可還能湊合!」曹元亨手裡拿著兩根紅燭,許是放得久了,紅蠟褪了色,顯得粉粉嫩嫩。
「那就有勞曹公公把紅燭點上,給咱倆見證了!」阿琅的內心已經雀躍不已,緊緊握住了公孫懷的左手,向他靠近。
公孫懷從啞婆手中接過紅綢為阿琅蓋上。無須鳳冠霞帔、濃妝艷抹,她就是這天底下最漂亮的新婦。
兩人攜手拜天地,以茶代酒交杯合巹,一場簡陋的婚禮只在兩個人的見證下完成,看上去就像是小孩子之間過家家,沒有任何莊重之感,可他們就是樂在其中,認定了從此以後就是夫妻。
拜完了堂就要入洞房,在此之前,他們吃了啞婆早已張羅好的一桌菜,其樂融融,公孫懷也沒催著她回西苑了。
良辰美景,嘉賓散場,月華初上,羅帳底下地久天長。
大半年,把兩個相思的人兒都折磨壞了,好容易重逢結了連理,這份恩情必然是要好好報答,誓死不罷休。
「前腳還一本正經要送我回西苑,後腳就忘得一乾二淨,怕不是有意欲擒故縱,給我下的套吧?」驟雨初歇,阿琅全都想明白了,曹元亨既然能夠輕而易舉把她從西苑接到此地,必然早有準備,他特地接她來,難道就只是想見一面說說話?
「夫人愛怎麼想便怎麼想罷。」他撫弄著阿琅凌亂的髮絲,語焉不詳道。
這一聲「夫人」叫得她滿心歡喜,不願再去猜測,就算是他一手策劃那也無妨,反正他們是拜過天地的真夫妻了,這就夠了!
「夫君,我可以這樣稱呼你麼?」她抬起腦袋,與他四目相對,嘴巴落在他高挺的鼻樑上。
公孫懷閉了閉眼,聞著她身上的馨香,沉醉道:「當然,阿琅是我的公主,也是我的夫人。」說著,他倒吸了一口氣,把她捧在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