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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添田一直在鬱悶的心情中度過。有關野上顯一郎的線索,在撞到村尾芳生這堵高牆之後戛然而止。
最後一縷希望,就是那位行蹤不明的伊東武官。添田心想,也許從舊軍人這條線能查出些什麼,便向熟悉這一領域的記者打聽了不少情況,然而,結果卻令人失望。誰都不知道一個普通中校的下落。
見添田在專心致志調査著些什麼,他的一位摯友開口問道:“你究竟在査什麼?”
添田沒有說出野上顯一郎的名字,只是說自己想收集戰時外交的資料,所以想査一査某國公使館的情況。
那位朋友給他提了個建議。
“我有個主意,”他說道,“你問問當時在那個國家的其他日本人吧。你只考慮了使館的館員,不妨找找普通的海外僑民啊。”
可是普通的海外僑民又怎會知道野上顯一郎之死的真相?因為他們根本無緣問津公使館這樣的政府駐外機構。
“要是有人經常和公使館接觸就好了……”
“是啊,要是有這樣的人就好了……”朋友又幫他出起了主意,“對了,我又想到了。”
“什麼?”
“記者啊!記者雖然不是公使館館員,但肯定會經常出入公使館收集情報。所以他們肯定熟知內情。”
朋友指的是報社的特派員。然而一九四四年前後,報社真的會派記者前往歐洲嗎?
“有啊,還挺有名的呢。”朋友打消了添田的疑慮。
“誰啊?”添田眼梓里寫滿疑惑。
“瀧先生啊!瀧良精!”
“瀧良精……”添田啞口無言。
瀧良精是添田所在報社的前任總編。原來如此,朋友說得對,瀧良精的確是戰時駐某國特派員,之後逃離該國,在瑞士逗留了一段時間。
瀧回國之後,從外報部長升任總編,之後又成為報社評論員。五年前退休,現任世界文化交流聯盟常任理事。
“瀧先生的確是……”
添田沒想到這件事居然是自己的好朋友提醒自己的。瀧良精離自己太近了,反而難以想到。
“怎麼樣?他應該會告訴你的吧。他本來就是你的前輩,現在又是文化團體的理事長,悠閒得很,想說什麼就能說什麼。”
“太好了!”添田說道,“我這就去見見瀧先生。”
添田彰一併不認識瀧良精,也沒有見過他,只知道瀧良精是他們報社的一大名人而已。
添田不過是個普通的記者,而對方則是從總編躍居報社評論員的著名人士。雖說是添田的前輩,可兩人之間的地位天差地別。如果是因為公事拜訪也就罷了,去找他打聽野上顯一郎,著實唐突了些。
換作平時,添田會遞上名片,裝做採訪的樣子上門拜訪,可對方是瀧良精,他顯得有些底氣不足,只得求助於他人的幫助。
報社裡有許多瀧良精的直系弟子。添田在其中找到了一位與自己關係比較近的人,就是現任的調査部長。
在添田的請求下,調査部長幫他寫了封介紹信——其實就是在名片背後草草寫了兩句話。
“你要去問什麼啊?”調査部長姑且問了一句。
“戰時瀧先生在歐洲的一些經歷。”
調查部長是個溫厚的人。他告訴添田,世界文化交流聯盟常任理事瀧良精先生常去世界文化會館。
會館位於高臺上的寧靜一角,附近有許多外國公使館與領事館,非常僻靜。土丘緩緩地上下起伏,小路也有些坡度,鋪著石板。
爬滿蔓生植物的圍牆年代久遠,連綿不絕,各家宅邸內都種著枝繁葉茂的樹木。而這一帶的樹林裡,也有些星星點點的洋房,外國的國旗隨風起舞,頗有些異域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