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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吧。”語安只是淺淺一笑，“好了，你也別想這些事了，想怎麼做你就自己拿主意吧。”

“語安，你不一樣了。”阿香看著語安的笑卻只想嘆氣。從回到東吳知道語安恢復聲音開始，她就覺得語安有些變了，可之後發生的事情讓她心亂，沒有多餘的心力探究好友的變化，到現在仔細看著語安，那份感覺就更明顯了。她的笑和從前或悲傷或溫和的笑不一樣，那時候的語安還是很有精神的樣子，可現在卻有些太過沉寂的感覺。

“我找回聲音的代價是寧洛的死。”語安陳述事實的聲音似乎很平靜，“阿香，寧洛死了，我很難過。”

她的世界裡，最重要的只剩下孫權了。

“寧洛也一定希望你好好的。”話雖如此，阿香也知道這樣的安慰非常蒼白無力。

*

語安重新回到孫權的書房時，剛上樓就對上了他聞聲投來的目光。孫權見到她回來，放下手上的檔案，不由露出諷刺的笑來：“我還以為那只是我一個人的秘密。”

他瞞著這件事那麼久，除了語安比較特殊一眼識破，還有他不得已任用的暗衛陳武，只以為瞞下了所有人。可沒想到，孫堅早就知道這件事，藉著這件事想讓阿香留在東吳幫助家人，而陳武更是司馬家安插的內奸，孫家二少爺失聰的秘密恐怕也早就被她報回司馬家了吧。一心想瞞過所有人，可結果卻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孫權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語安走到他身邊，靠著書桌握住他的手。孫權回握住語安，稍穩下情緒：“父親和阿香，就讓他們那麼以為吧，和以前也沒什麼不一樣的。至於其他人……”他眼中透出冷意，“若他們以為這是可乘之機，那就大錯特錯了。”

孫家如何只是他們自己家的事，那些事不妨礙什麼，孫權也根本懶得去考量。可司馬家不一樣，既然他們那麼看得起自己，一而再地安排刺殺，甚至想把語安從自己身邊帶走，他就等著他們再送上門來，到時候幾筆賬一起算清也不費勁。

抬眼時，孫權卻看見語安微皺著眉若有所思，乾脆起身站到她面前：“在想什麼？”

語安到現在是真的想嘆氣了：“你們孫家人怎麼就那麼會算計……”父子兄弟，有親情的和睦，也有著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算計，她是真的不明白他們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笨蛋。”孫權清楚語安其實是明白的，她只是見不得這種家不成家的樣子。對恢復了過往記憶的她來說，重新注入腦中的記憶比這些時間所經歷的一切都更清晰，也更容易影響到她，現在的她，太容易心軟，這也是他讓她寸步不離自己的其中一個原因。

孫權沒有接別的話，語安沉默了一會，也覺得自己的問題真的有些笨蛋。對上孫權的眼，語安帶著些微笑意：“阿香剛才問我，我會不會後悔喜歡你，會不會遺憾在我恢復了聲音之後你卻聽不見我的聲音？”

“那你的回答呢？”孫權在笑，他是明知故問，他也光明正大對她承認著這一點。

語安抬起沒有與他交握的手，輕輕撫上他的面頰。他的面容神色，落在別人眼中只有冷酷，可是面對她，每一寸都是溫柔。

“孫權，對我來說沒有如果，我和你在一起，這才是事實。”語安放下手時輕輕搭上他的肩頭，現在的他，任何的輕語呢喃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可現在，她反倒想打趣他，“如果老天會安排什麼後悔遺憾的機會，那我們也不會遇上了。”

這樣的話，讓孫權幾乎立刻就握住她的肩膀讓她正對著自己，看上去不太舒坦：“你再說一遍？”如果之類的假設，就算明知永遠不可能成真，孫權一樣不高興聽見。

語安忍不住就笑了，那是除了孫權再沒人能看到的燦爛笑容。她的眼睛很亮，和那笑容一起，襯得整個人都是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