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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田田呆呆地望著他。
他兇惡地又把右手那袋紅色包裝的東西扔給她,“誰叫你非要挑天台這種冷死人的地方?怕你凍死,拿去,貼滿全身!”
餘田田下意識地接住他扔過來的東西,低頭一看,那是滿滿一袋暖寶寶,一袋二十片裝的那種。
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這東西貼滿全身,確定她不會被燙死嗎?
陳爍在水泥石臺前坐了下來,背靠實打實的牆,也不至於會被風吹得那麼*了。
他還瞪餘田田一眼,“幹嘛幹嘛,別一副要以身相許的表情看著我,我就是想喝酒,所以才做點雙贏的事!”
他一邊嘀咕著,一邊伸手又從她手裡拿過那袋暖寶寶,幫她拆了包裝袋,眯縫起眼來研究這東西是怎麼使用的。
“就這麼一片奇奇怪怪的東西,能保暖六個小時?那超市的小姑娘是不是忽悠我來著?”他翻來覆去地觀察那一小片白白的玩意兒。
“你試試看就知道了。”餘田田的嘴角慢慢地彎了起來。
陳爍對暖寶寶十分感興趣,於是當真撕下了背面的貼紙,又挽起右手的衣袖,把它……
把它直接貼在了手臂上?!
餘田田吃了一驚。
她委婉地提醒:“陳醫生,還是我來教教你這東西怎麼使用吧——”
“不用不用,我就試試而已,研究一下立馬給你。”陳爍覺得這種東西不就那麼回事嘛,用得著教?
超市裡的小姑娘就這麼說的呀——你把貼紙撕了,有粘性的那一面貼在身上,幾分鐘就熱了。
餘田田還想說什麼,看陳爍一臉“別當我是弱智”的表情,就默默地閉上了嘴。
於是幾分鐘後,當暖寶寶的熱量散發出來時……
有人被燙得跳了起來。
一場暖寶寶實驗就在陳醫生齜牙咧嘴的大呼小叫和餘護士毫無形象的捧腹大笑裡畫上句號。
陳爍一邊驚呼,一邊猛地扯下暖寶寶,“這他媽什麼玩意兒?燙死我了!”
他是真的被燙得跳腳了那麼幾下。
餘田田笑啊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陳爍罵罵咧咧地又重新坐下來,看餘田田笑得那麼歡快,臉上浮現出兩團可疑的紅暈。但他故意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拿起一瓶酒對餘田田吼:“喂,你再笑!有本事再笑!再笑我用酒瓶子敲你腦袋你信不信?”
餘田田看他像是一個被人看到糗樣的小孩子,居然惱羞成怒了,笑得更歡了。
於是陳爍就真的把啤酒瓶子湊近了她的腦門,在上面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威脅說:“你再笑的話,下一擊可就是爆頭了。”
他作勢要用力砸下來,可是砸到一半的時候,他的手停住了。
那隻啤酒瓶與他還沒來得及將挽好的衣袖重新放下去的小臂一起,突兀地僵在了冷空氣浮動的半空中。
因為笑得沒心沒肺的餘田田哭了。
確切地說,她仍然在笑,眉眼彎彎,唇角上揚,眼睛像是天邊的新月一樣彎成了勾。
可是豆大的淚珠從她的眼眶裡滾落下來,重重地砸在水泥地上,無聲勝有聲。
陳爍張著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怔怔地看著她笑著哭的樣子。
好半天,他放下手裡的啤酒,有些不知所措地問她:“你,你哭什麼啊?敲疼了?我,我又不是真的要砸你,你別哭啊!”
他慌了,因為除了熹熹以外,他從來沒有把別人惹哭過,更沒有哄過別人。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哄過人了,那種事情是需要熟練程度的,而他不會哄,也忘了該如何去哄。
餘田田哭的樣子十分滑稽,哪有人用這種笑得無比歡快的表情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