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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生,其實他在急診就是跟著導師實習,根本沒有處方權。結果今天李大夫讓他觀察著點兒那個病人,記錄個資料什麼的,他倒是一直挺認真地守在那兒看著,不過是中間去了趟化驗室的功夫,人就跑沒影了。後來一說起來要扣全組的獎金,小夥子內疚得不行。”
“你們還在乎這點兒錢?”司驍騏滿不在乎地說,“攤下來每人能有多少,七、八百?那算什麼錢啊。”
蕭晨抬起頭定定地看了司驍騏一眼:“你覺得我們特能掙是嗎?”
“前年我看個感冒花了一千多,”司驍騏說,“打了三天點滴花了八百多,消炎藥而已。”
蕭晨沉默了一會兒又低下頭,司驍騏等了一會兒沒聽到迴音,看過去時發現蕭晨眼角眉梢都掛了一層冰。
糟!司驍騏警覺起來,這貓生氣了。
司驍騏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能伸能屈,看著蕭晨這個樣子他立刻開始反省自己的言行,思來想去也沒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於是小心翼翼地問:“蕭晨,你怎麼了?”
“你是不是覺得病人花的錢都進了醫生的口袋?”
“呃?”司驍騏有點兒愣神,自己說過這話嗎?
“看病花多少錢,這個價格不是醫生定的,甚至很多不是醫院定的,公立醫院的價格基本都是政府部門審定。我們不是私人買賣,你看個病花一千多不應該埋怨我們。”
“沒有,”司驍騏立刻堆出了一副笑臉,“蕭晨你誤會了,我沒那個意思我就是這麼一說。”
蕭晨沒有理會他,而是放下筷子很嚴肅地說:“公立醫院除了大型的醫療設施是國家撥款,大部分支出是要靠醫院自負的。大到病房改造,小到換一個燈泡,很多錢是醫院自負的,你看病花的的錢大多數都用在那裡了,可依然被老百姓罵‘就醫條件’差,你以為我願意在走廊裡給病人看病嗎?”
“哎哎哎,”司驍騏趕緊伸手去拍蕭晨的肩頭,“蕭晨咱能別這樣嗎,你看這都是公家的事兒,沒必要因為這個咱倆吵架,不值得。”
“是不值得,”蕭晨揉揉眉心,“我就是心裡堵得慌。”
司驍騏伸手叫來服務員把賬單結了,果斷地拽著蕭晨走了。他打了一輛車,直接去江邊,兩個人沿著江邊慢慢走,天色迅速暗下來,司驍騏伸手握住了蕭晨的手。
“跟我聊聊唄,”他笑著說,“看你那麼煩心,我覺得會影響消化,進而影響咱家今晚的夜生活。”
蕭晨想了想,不知道想到了哪兒忽然伸手一推:“你真噁心!”
“哪兒噁心了,你心情不好消化就不好,消化不好就腸胃不舒服,腸胃不舒服肯定就沒興趣做,沒興趣做……”
“你閉嘴!”蕭晨喝一聲。
“蕭晨,你不要用你的專業知道來理解我的話嘛。”司驍騏嬉皮笑臉地湊過來,發現蕭晨一路都鎖著的眉頭終於被自己逗得展開了,當然,也有可能被噁心的。
“彆氣了,”司驍騏揪著人閃到一顆大樹後面,濃重的陰影把兩個人遮擋得嚴嚴實實的,他把人摟在懷裡,慢慢說:“你看,我不瞭解你工作的情況,所以會誤會你。但你可以給我解釋啊,你解釋了我不就懂了。”
“但不是每個人我都能去解釋,”蕭晨疲憊地把頭靠在司驍騏的肩頭,“我承認有醫生不負責,貪圖利益,收紅包亂開藥,但不是所有醫生都這樣。各行各業都有敗類,為什麼要讓所有的醫生給個別人買單?”
“因為跟老百姓切實利益相關啊,”司驍騏說,“人這一輩子哪兒能不去看病呢,哪兒能不跟醫生打交道呢,所以自然對醫生的要求更高。”
“真累。”蕭晨嘆口氣。
司驍騏抱著人不吭聲,他想,幹哪行不累?人人羨慕當老師的,覺得有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