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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後我問妹妹記不記得這件事,她罵我噩夢也能當真。但只有我知道,那恐懼有多麼真實……」
「你當時怎麼逃脫的啊?」
「可能是我奶奶發現了?」厲濤歌想了想,「我奶奶懂一些神神道道的東西……你知道,老一輩麼,挺迷信的。我們那一圈誰家孩子晚上哭,都是找她喊人回來。」
「是……」白岐玉感嘆道,「我一個姨奶奶也外號『神媽媽』,我奶奶可信她了。我的名字就是她算出來的。」
短暫的勾起懷唸的回憶,白岐玉臉色好了些。
見狀,厲濤歌才斟酌著開口:「所以,你到底遇到什麼事了?說實話,這麼一年多的相處,我不信你心理有問題。」
……
要和他說嗎?
白岐玉心中天人交戰。
面前,厲濤歌這張總是散漫不羈的面龐流露出柔軟的神情,是種很奇妙的感覺。
像虎豹收斂了爪牙,去觸碰溪邊細嫩的小花,那樣違和又讓人動容。
他很高,又精壯,這麼冷的天還穿健身背心,一身流線型的肌肉可不是花架子,是結結實實練散打,跑城市馬拉松維持的,給人以極大的安全感。
或許……向朋友傾訴會讓事情變得好一些?
即使幫不上什麼,也能在心理上給人安慰。
白岐玉鬼使神差的就開了口:「……你知道那天,我為什麼纏著你問『那個怪物』嗎?因為我在現實中,真的見過。」
白岐玉講述了除內衣物丟失外的一切。
「……就是這樣了,」白岐玉的聲音輕到彷彿下一秒就會破碎,「我現在也弄不清楚,是不是我真的腦子有問題了。」
二人坐在公交站臺的座椅上,北方徹骨的秋風吹透人心,厲濤歌張了幾次嘴,都說不出話。
最後,他俯下身子,一把把縮成一團的白岐玉攬進懷裡。
陰影打下,帶著體溫的香水味兒將白岐玉籠罩,他聽到厲濤歌胸膛中有力的心跳。
是橘滋的「髒話男士」。
皮革、烏木、麝香,就像厲濤歌這個人,看似不羈,難以接近,實則燃燒著熱情與溫暖的火。
有那麼一瞬間,白岐玉想,他想溺斃於這片短暫的溫暖裡。
這個安撫性的擁抱很快結束,看著懷裡的白岐玉回了神,厲濤歌放開了他。
「聽著,」他握住白岐玉冰涼的手,一字一句地說,「你那個家不能回了。夢是帶預知的,『被黑泥包裹窒息』,『分屍』,或者其他的什麼,都肯定預示著什麼。」
「可我能去哪兒呢……」白岐玉鼻子發酸,「搬家都搬不走。」
「你不是說你找的神婆週一就回來麼?今天就週五了,先把這幾天挨過去。」
「白天你待在公司哪兒也別去,人這麼多,我就不信那玩意兒能光天化日的搞你。晚上你到我家住,我守著你。」
去厲濤歌家?
白岐玉的「好」差一點脫口而出,可他理智回歸後,搖了頭。
「不行,我去你家就是害你。誰知道那東西是不是時刻跟著我?」
「它敢來就來,濤哥收拾他!」
厲濤歌不贊同的皺眉:「退一萬步說,兩人待著總比一個人強。恐怖片裡落單的下場你不知道?你那個家再回去就是送!」
白岐玉搖頭:「我去酒店睡就是了……這幾天我嚇得渾渾噩噩的,這麼簡單的辦法都想不明白了。」
即使,他心裡門兒清,睡酒店有用的可能性不大。
厲濤歌還是不贊同,兩人爭了一會兒,白岐玉一看時間,下午三點半了,趕緊打車拉著他回去。
路上,厲濤歌實在說不動他,知道白岐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