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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是柳從之這個樣子?
兩人在民居中休息,薛寅納悶了又納悶,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是很早就有這個打算?”
“你是說這間屋子?”柳從之笑道,“這還是我十年前未離京時備下的,世事難料,有時難免需要一個救急的地方。”
“那陛下想好了要怎麼處理宣京這一團亂麻麼?”薛寅坐在床上,昏昏欲睡,折騰了這大半夜,他精神再好這時也扛不住了,何況他精神不好。
柳從之面色也疲憊,但神情是一貫的滴水不漏,笑道,“你知道這是誰的手筆麼?”
是誰叛亂,用這麼大手筆想要柳從之的命?
薛寅繼續逼著眼睛靠著牆,“本來我不清楚,後來差不多明白了,只能是那個人。”
柳從之微笑:“你訊息靈通。”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都明白這件事幕後的最終策劃者。
馮印。
柳從之心腹四將之一,義軍首領出身,後投靠柳從之,為人桀驁不馴,刻薄自傲,是個通身反骨的主兒。這點從他昔年起義反薛,就可見一斑,奈何那次叛亂被柳從之平定,最終馮印歸順柳從之,處處以柳從之馬首是瞻,從義軍首領一路走到傳奇將領,如今眼看著江山平定,卻反咬一口,想要自己翻身做主。
如今四將裡有二將在外,只剩下傅如海與馮印兩人,傅如海性子陰沉,並不得人心。馮印卻是帶著兵力投柳從之的,手中兵權在握,更掌宣京防務,所以策劃叛亂的人只能是他,也只有他有如此實力,只是有沒有其餘人推波助瀾,便不好說了。
薛寅問道:“被心腹背叛,陛下感想如何?”
柳從之低低咳了一聲,一整衣襟,從懷中拿出一塊方帕,斯斯文文擦一擦嘴角溢位的血,而後微笑道:“人各有志,不能強求。”
☆、第42章 浪花滔天
柳從之究竟是有病還是沒病,病入膏肓還是略有小恙,實在是不太好說。
薛寅也著實是好奇,奈何實在問不出來。柳大仙一張臉俊美蒼白,笑得雲淡風輕,一口咬定說“略有小恙”,那恐怕也就天狼一類的神醫才能看出端倪。薛寅不是神醫,既然問不出來,他決定做點實際的——睡覺。
十二月的天,就算房裡起火盆開暖炕,有時也凍得不行。何況這民居清清冷冷,只為跑路用,自然沒有火盆一類的奢侈東西,只有薄薄兩床被褥。小薛王爺實在是乏了,睡了半夜,又冷得厲害,迷迷糊糊地被凍醒了,睜眼只看見了側坐在床邊閉目養神的柳從之。
民居簡陋,不過一張床。薛寅一進門眼睛就黏在了床上,沒過一會兒屁股也黏在了床上,最後整個人都黏在了床上。按說他們該商討一下怎麼分床晚上怎麼休息一類的,但薛寅篤信自己佔了就是自己的,才懶得管柳從之究竟如何,左右這人不會找不到地方睡覺。兩人安頓下來後,薛寅倦極,很快就抱著被子睡去,至於那柳從之睡了是沒睡,還在吐血沒有,是不是要睡地板,他是不上心的。
他近乎囂張地霸佔了床,睡得一派香甜,柳從之卻也付之一笑,並不打擾,僅在床尾靠牆側坐,閉目小憩。
這位皇帝出身微寒,絕非嬌生慣養,耽於享樂之輩。這麼側坐而眠,竟也是一點不勉強。小屋裡並未亮燈,唯窗外隱約透進月光,薛寅才睡醒,腦子迷迷糊糊的,呆呆地打量著柳從之的臉。
這個人於他是障礙,是壓在他肩頭的一座大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是他做夢都想逃離的所在,可現在他們居然睡在一張床上。他睏倦已極,在柳從之這樣的人旁邊入睡,竟無一絲防備,似乎冥冥中有一絲篤定,這人不會把他怎樣。
然而促使他想要從柳從之這等人身邊逃離的,不就是對新皇的不信任麼?柳從之再是風度翩翩,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