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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宇川脫完就那麼站在路陽眼前,吹著口哨往前走,進浴室之前勾著唇角斜了一眼路陽。
路陽看了一路,瞳孔裡的灰調越來越濃,站在臥室門口沒動,浴室門關上了之後盯著磨砂玻璃後的模糊身影。
冷水從頭頂澆下來的時候陳宇川冷得一個哆嗦,倒抽了一口氣,渾身上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用涼水洗了洗頭,邊洗還邊罵:「操,剛到十月就這麼冷了,冬天還過不過了……」
嘩啦啦的水流聲夾雜著低罵聲隔著玻璃門傳出來,路陽聽到了陳宇川悶悶地聲音,水流聲太大他沒聽清他具體說了什麼。
但他畢竟跟陳宇川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光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浴室裡的熱水器三天前壞了,有時候熱有時候不熱,陳宇川昨天晚上才下單買了個新的,送貨的今天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不在家,明天是週末,陳宇川約了送貨的明天上午再送過來。
冷水在頭頂澆了很長時間才一點點變熱,陳宇川閉著眼,仰頭讓熱水沖了沖臉,舒服的呼了口氣,又舉起手沖了沖手背上沾上的樹皮碎屑。
手背被水一淋,有點疼又有點癢,陳宇川把水流開到最大,洗乾淨手之後又沖了半小時熱水才關了花灑。
陳宇川從架子上扯了條毛巾隨便擦了兩下,也不知道是扯的他自己的還是路陽的。
擦完身上的水,他又叉著腰走到浴室鏡子前,鏡子上都是水霧,映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他開啟水龍頭,捧了兩捧水往浴室鏡子上一潑,水氣沒了之後他望著鏡子裡雙眼通紅的自己,愣了半天之後才拿起檯面上的牙刷。
浴室裡的東西還是雙人份的,情侶牙杯裡面插著牙刷跟牙膏,但裡面的牙膏已經癟了,陳宇川擠了半天才擠出一點牙膏刷了牙。
平時家裡的生活用品都是路陽準備,陳宇川從來沒操過心,之前牙膏一沒,路陽就會換好,現在突然覺得挺不自在的。
刷完牙之後陳宇川兩手撐在水池邊,有點頭暈,他挺長時間沒喝過酒了,今天趕了三個場,中午一場,晚上兩場。
雖然他酒量一直還算不錯,但之前路陽看得嚴,禁菸禁酒了好幾年,他之前也聽話的好幾年沒碰,現在的確有點放縱過了頭。
晚上回來的時候叫的代駕,陳宇川坐在後排車座上,一陣陣反胃,下車之後趴在垃圾桶上吐了。
代駕是個男的,陳宇川連他長什麼樣都沒記住,那男的下車之後給他遞了瓶水,在他後背上拍了拍,還問他要不要送他上樓。
陳宇川特意擰了擰瓶蓋,確定瓶蓋沒事先開啟之後才仰頭喝了幾口漱了漱嘴,緩了一會兒之後含含糊糊說了聲「不用」。
但他話音還沒落,就感覺後背上的手拍著拍著越來越往下,最後在他後背上摸了一把。
陳宇川心裡本來就悶著火,一轉頭把礦泉水兜頭淋那代駕男一臉,掄起拳頭就往他肚子上砸了幾拳,最後抬腳還往他襠上踢了一腳。
陳宇川跟著路陽練了好幾年拳擊跟散打了,都能跟專業的比劃幾下了,對付一個看起來弱雞一樣的男人綽綽有餘。
而且他那兩下都沒收著力道,聽到代駕男鬼哭狼嚎之後才停了手,讓人趕緊滾了。
「操了,叫個代駕還能讓人佔了個便宜。」陳宇川對著鏡子又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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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宇川一個澡洗的時間有點長,浴室很小,滿浴室的水汽悶得他又有點想吐,轉頭趴馬桶上乾嘔了兩下,最後什麼也沒吐出來。
他再想刷牙的時候牙膏怎麼也擠不出來了,他把空掉的牙膏扔進了馬桶旁邊的垃圾桶裡,隔著浴室門衝著外面喊了一聲:「路陽,牙膏用完了,還有牙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