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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去看,秦漠正立在門口,手裡拎著個保溫桶。嶽來愣了愣,理清楚事情原委,瞭然一笑。
秦漠邊放保溫桶邊道:“剛好像聽你們在說什麼報應,要報應到宋宋身上?”
空氣靜止了五秒,周越越苦著一張臉道:“沒有,我是說那個報應報到我身上就正好。”
秦漠挑了挑眉。
我看向周越越:“那就辛苦你了哈。”
秦漠笑出聲來,俯身幫我掖被子:“你還得寸進尺了。”
嶽來在一旁捂著嘴樂,我覺得臉有點熱,看著秦漠修長的手指撥弄被子,就更熱了,正想再說點兒什麼,卻被周越越打斷,周越越說:“林喬?”我心裡一咯噔,這可真是陰魂不散啊。
我其實壓根沒看到他,秦漠擋在我面前,我也不能為了看他一眼把秦漠撥開,只聽見他的聲音在門口空落落響起:“今天晚上我值夜班,順道過來看看顏宋好些沒有。”
秦漠握著我的手,轉身頷首道:“勞林醫生費心了。”
林喬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從門口到走廊,漸漸響起空洞的腳步聲,秦漠握著我的手緊了緊,半晌轉頭道:“你這手怎麼長的,這麼小?”
經過落水這一出,哭一場又睡一覺,驀然覺得輕鬆很多,而且一看到秦漠,心中就立刻有暖流湧過,雖然和高中那場暗戀的酸澀滋味大不相同,但研究了這麼多古往今來的愛情小說,無師自通地被我推測出這樣的感覺也是愛的一種,也許還在萌芽階段,但假以時日必然長成參天大樹。我覺得自己還有重重疑慮,但秦漠說他不會放開我。他在我最狼狽的時刻拋下手上的工作現身救場,對我來說意義重大,已經不只是感動。喜歡到愛是量變到質變,我本來就挺喜歡他,可能我對他已經有很多喜歡,被韓梅梅這麼一鬧終於發生質變。我想,我和秦漠這樣,就算是正式開始談戀愛了吧。但在這天晚上,想好這些之後,我並不打算立刻和他坦白,主要在於四天後就是他的生日,我買不起太貴重的生日禮物,只好留一句最貴重的話,在生日當天好親口告訴他。這就是平民的哲學。
眼看小區裡的樹普遍掉光葉子,冬天一步一步深入,氣溫也越來越低。
在我琢磨著該怎麼給秦漠慶祝生日的當口,學生會去山區義務支教的選拔活動低調結束。我們完全不知情,卻在一個午後接到上面通知,說我和周越越雙雙以高分透過選拔,從兩百多名報名者當中脫穎而出,成為兩名光榮的支教人員。此次支教活動為期一週,組織上安排的我教語文,周越越教歷史。我得知訊息後莫名其妙很久,周越越得知訊息後感嘆說:“沒辦法,競爭是殘酷的,這是一個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時代。”秦漠對此的看法是:“你去教語文也就算了,周越越去教歷史……你們其實是去戕害山區少年兒童的吧?”周越越輾轉聽到秦漠這句評價,在廣場上的毛主席塑像底下憂傷地坐了很久。
支教的出發日期就定在秦漠生日的第二天,生日當天他陪我買日用品,完全沒有提到那天是自己的生日。
我將顏朗遣去了周越越家,自以為是個英明決定,但炒菜時痛苦地發現沒醬油了,才深深意識到顏朗存在的重要性。本想打電話讓秦漠帶一瓶回來,手機掏出來才想起這頓飯是做給他的生日禮物,要給他一個驚喜,考慮半晌,默默地又把手機揣了回去,換了衣服親自出馬。臨近七點半,終於把一桌子飯菜搗鼓完畢。
我坐立難安地等待著秦漠,心情忐忑,就像釘子戶面對房管所。等了半天沒把他等回來,肚子倒有點餓了,乾脆跑下樓去買了碗冒菜回來邊吃邊平復心情。冒菜吃到一半,聽到隔壁好像有開門聲,想著大概是秦漠回他家了,趕緊開門。臺詞已經在我腦中盤旋很久,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