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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頗為無奈,明明是她總在氣他,怎麼到她嘴裡又反了過來?可望著她那絨絨的眼睫,翹翹的豐唇,他卻也沒了脾氣。陪在她邊上坐了會兒,見夜色已降,可晚飯卻還未送來,便低低跟她說了一聲,獨自出了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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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們依照慣例還在太極殿內履行晚課,院落間飄揚著鐘鼓吟唱之聲。李善提著食盒從廚房方向匆匆而來,正要穿過月洞門,卻聽前面長廊處有人咳嗽一聲,拿腔拿調地道:“走那麼急,小心別把湯給灑了!”
李善嚇得一抖,急忙躬身朝著那人行禮:“錢殿頭,原來是您啊!”
錢樺踱到近前,將食盒蓋子掀開一看。最上面的便是一盞金桂紅豆粥,邊上另有一小碟烏梅膏。錢樺笑了兩聲,道:“乖小子,知道我這幾日嗓子幹癢要吃烏梅膏,倒是親自給我送來了。只是往日裡他們幾個送的早,你今日怎麼遲了?”
李善尷尬地彎了彎腰:“回錢殿頭的話,觀裡的烏梅膏都被您吃得差不多了,您要是想吃,小的明日替您買……可這些卻不是給您送的……”
“什麼?!”錢樺豎起淡眉,“這道觀裡就我們一群外客,九殿下又素來不愛吃這些東西,你是給誰送的?難道是馮勉?”
李善本不想多嘴,可看錢高品緊盯著自己,只得低聲道:“就是那個叫雙澄的……”
☆、第三十二章 一室幽幽卻守
“雙澄?”錢樺上次在雍丘驛館被雙澄推了一把,就氣憤難當,其後又被九郎催著提前趕來鹿邑打前站,一路上勞累至極,早已懷恨在心。昨天見了雙澄,看他換掉了黃門服飾,穿了短裝好似個江湖人,心中又起懷疑。他兩眼往周圍一掃,將李善拉到邊上低聲道:“誰叫你送去的?”
“自然是九殿下。雙澄病了,殿下還去了那小屋探望。”
錢樺眉毛又是一皺,“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善支吾著不肯說,錢樺眼珠一轉,提溜著他的衣襟,道:“我看那雙澄就不像個小子,莫非是個姑娘家?難怪九殿下老是離不開她,原來藏著這點心思,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可沒說……您自己見著了就知道……”李善邊說邊拱手,“錢殿頭,有事咱們等會再說。這粥和菜都要涼了,九殿下等急了定要怪我!”
錢樺冷笑一聲,將手中的蓋子往他懷裡一扔,“你就那麼點出息?以為巴結上九殿下就能平步青雲了?告訴你,他不過是個失勢的皇子,只憑著太后才有立足之地。我在宮內那麼多年,往來各位嬪妃皇子公主之處,誰見了我不是帶著笑意?單他一個性子寡淡不懂人情,我到他的凝和宮不下十幾次,沒一次能拿到賞錢的,你在那待久了就知道!”
李善越聽越心驚,寒白了臉連連擺手,錢樺還待發洩心中怒氣,卻忽聽後方有人冷冷道:“李善,叫你去準備晚飯,你竟在此與人胡亂嚼舌!”
“九殿下!”李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抱著食盒哭喪著臉道,“奴婢本來早該送到了,可在半路上遇到錢殿頭,就被拉住說了會兒話……”
九郎站在月洞門後,不動聲色地盯著錢樺。他走的這條路上未曾鋪設石板,遠處又有鐘鼓聲響,故此木杖雖觸著地面,那邊的兩人卻未曾發覺,錢樺所說的話他都聽在了耳中。
錢樺的胖臉抽搐了幾下,急忙撩衣跪下,叩頭道:“臣適才在屋中喝了點酒,酒勁上來了昏頭亂說,還望九殿下寬恕!”
“喝酒?”九郎挑眉,“你可還知道我們此行是來替嬢嬢祈福消除病患的?道長們修身養性之地,怎容你酗酒撒瘋?!”
錢樺伏在地上哀聲道:“臣一時糊塗,請九殿下饒臣這一次,臣以後定會肝腦塗地為九殿下效力!”
九郎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我不過是失勢的皇子,怎敢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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