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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憶很快回去換出來,讓大家看了一圈,然後聽著他們各自疏遠寒暄了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從上午直到中午……她握著遙控器,不斷換臺,幾乎沒有停頓地把臺撥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聽到媽媽說:“差不多要走了。”媽媽站起身的同時,她也猛地站起來。
眾人都有些錯愕。
爸媽很快笑著說,下次再來看你,外邊風大冷,就不用送了。
紀憶很快說,自己要去同學家問幾道題,很快就去拿書包,先跑了。如此火急火燎坐上車,司機很快從後視鏡看她:“小姑娘去哪兒啊?”
“301醫院。”紀憶內疚地看小門。
爸爸的車正好從小門開出來,沒有任何停頓,開走了。
“這大過年的,有家裡人住院啊?”司機說著,點火開車,“怎麼就你一個人去看呢?”
“家裡人先過去了。”紀憶含糊應付了兩句。
車到醫院時,迎面有軍牌車開出來,紀憶忽然心顫了下,掃了眼,幸好不是認識的車牌。
因為暖暖的不知情,讓她也覺得自己理應是不知道的。既不是他家人,又不算同齡的朋友,她總覺得自己來探病,名不正言不順。
可千躲萬躲,還是沒躲開來看他的人。
那幾個都是季爺爺的老部下,自然也認得從小穿走於季家的紀憶。她推開門的時候,那些人正好從沙發上坐起身,準備走的樣子,就這麼幾個中年男人看著紀憶一個小姑娘,而她也愣愣地回視。
“這不是紀老的孫女嗎?”其中一個對她最為熟悉,“叫……西西,是嗎?”
紀憶嗯了聲,有些無措地點頭。
她生怕他們問什麼。
但是他們什麼都沒問,想來也覺得兩家關係如此好,探病什麼很正常。
等到人離開,房間裡沒有人了,紀憶才慢慢走過去,走到床邊。季成陽聽見她的腳步聲,開口說:“西西,我有點兒口渴,幫我倒杯水。”
紀憶下意識點頭,忽然反應他看不到,就補了一聲“好”。她很快把書包放到沙發上,拿玻璃杯去飲水機那裡倒了半杯熱水,又加了些冷水。
她到床邊,把玻璃杯放到他手裡。
季成陽喝了兩口。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那些人來,他竟然沒有喝水的要求。等到紀憶來了,他卻忽然感覺到自己真的渴了。
自尊作祟嗎?不願讓外人幫自己倒水?
他忍不住嘲笑自己。
紀憶看著他喝夠了水,把杯子接過來:“你一直坐在這裡,會不會很想抽菸?”
季成陽笑了,沒回答。
她放了杯子,從書包裡拿出了一大包水果奶糖,方形的,她的最愛。這種水果奶糖,綠色的是蘋果味的,黃色是橘子味,她下意識挑了綠色的糖,剝開糖紙,遞到他嘴邊:“我給你帶了糖,我聽我家裡人聊天時說過,三叔戒菸就是吃糖,想抽菸就吃一顆……”
她怕他吃不到,或是咬不準。
手指就這麼貼上了他的嘴唇,他剛才喝過溫水,嘴唇非常柔軟。
她看著他眼前的白紗布。
這麼好的人,怎麼就會生病呢?
他撥出的溫熱,讓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悸。
心鈍鈍的疼著,手指都有些抖。
季成陽反應明顯慢了半拍,等感覺她手指開始發抖,才張開嘴,用牙齒咬住糖:“快過年了,不要到處亂跑,一會兒就回家去。”
她想再多呆會兒,怕他生氣。
護士強調過他一定不能生氣……
“嗯,我吃完一顆糖就走,”紀憶答應了他,坐在床邊沿,也剝了一顆相同味道的,吃到嘴巴里,“說話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