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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茶自然是老九的事,在等燒水的工夫,老九說:“來之前,布蘭迪找過我。”老九三言兩語把布蘭迪來找他的情況大致講了一下。
方迪聽完,說:“這個表態只有態度意義,沒有實際意義。九哥是瞭解葉先生的,你覺得他會去求助美國人嗎?”老九說:“不會。那我也是美國人。”方迪說:“你是持美國籍的中國人。”老九笑了笑,說:“其實這也是我的一個顧慮,子農這人啥事都講來真的,我又真幫不上他啥忙,就扛一張嘴過去也沒實際意義,假不假呀?”方迪說:“你去看朋友,這就是真的。你沒拿布蘭迪的錢,這也是真的。”這時水燒開了,老九嫻熟地泡茶、洗茶、再泡、打沫,一道蓋碗倒出兩杯茶,用茶杯夾子分別將兩杯茶放進茶托。
方迪雙手拿起茶托,舉著這杯茶敬給老九,說:“九哥,我錯了,給你賠不是。”老九揮揮手說:“哎喲,行了,你折騰啥呀!”方迪嘿嘿一笑說:“那九哥原諒我了?”老九再次揮揮手說:“啥原諒不原諒的?喝你的茶吧!”於是,之前的沉悶就在老九的揮手之間煙消雲散了。
方迪喝了一口茶,沉靜了片刻,說:“九哥,可能我受家庭環境的影響,對有些事會比較敏感,要是有什麼話說得不合適,九哥別介意啊。”老九說:“喲,你用這方式開頭,估計這事小不了。沒關係,你說。”
方迪說:“葉先生研究馬克思主義這麼多年,應該有不少筆記之類的東西,以他現在的處境,你覺得這些東西放在他身邊安全嗎?”
老九想了一會兒,說:“你這一說還真是個事呢,可我跟他提這事……十有八九會碰個釘子,他這人吧……咋說呢,好像啥都不在乎。”
方迪說:“他不在乎,你作為他的朋友也不在乎嗎?其實誰都看得出來,葉子農的處境是有危險的,萬一他有不測……我不該說這個……古今中外,好多事當時都不算個事,可以後就成了說不清的事。文稿、筆記是最能說明這個人的證據。”
老九也顯得緊張起來,說:“你越說我越覺得這事嚴重了。”方迪說:“這些東西和他的人一樣,隨時都有可能遇到不測。你左右不了他這個人,但是把他最重要的東西轉移出來是能辦到的,既然他不在乎,那東西放在柏林與放在北京是一樣的嘛。你能把人帶回來最好,房產委託律師、僑會、使館都可以處理。如果人帶不回來,至少也得把筆記帶回來,帶上東西直接飛北京,不能帶到美國。”
老九看著方迪許久,說:“這些事你考慮很久了吧?”方迪笑了笑,說:“九哥這麼器重我,那我還不得好好表現哪。”老九說:“到底是那種家庭出來的,考慮問題是不一樣啊。”方迪馬上轉移了話題,問:“九哥,房子你都看了,你看我這決心夠不夠啊?”老九說:“這房子也就百十平方,說不上雄心壯志,還行吧。”方迪說:“我覺得已經很過分了,開40萬的車,住這麼大的房子,不得了呢。錢只花了一半,還有一半存銀行吃利息了,也不能為花錢而花錢哪,起到制約的目的就行了。”老九說:“這次來看了看,很好,一看就是動真格的了。”
方迪說:“九哥,我什麼事有過假的?再說從簽字借錢的那一刻就動真格的了,怎麼現在還存在動真格的問題?”老九說:“譚瑞華來找過我,瞭解你的情況。如果譚董事長要承擔你的違約責任,是完全有能力的。”方迪明白了,問:“他怎麼找到你的?”老九說:“沒問。”
方迪說:“雖然我不是軍人,但骨子裡流的是軍人的血,沒有言而無信那一說。”老九問:“商標的事有訊息嗎?”方迪回答:“已經申請了,初審需要點時間,在等。”老九說:“我那邊再有一個月操作流程和量化資料就差不多了,既然店面和生產基地已經定了,那就按你的建議買套房子吧,去生產基地也方便。”方迪說:“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