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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幕,她卻沒有看到。待匆匆見過柳永後,她就回頭找到躲在暗處的任曉玉,把事情說了,略猶豫一下道:“小姐,柳狀元男未婚,林小姐女未嫁,憑一個香包,最多損及林小姐的閨譽,再令林小姐和愛慕柳狀元的周小姐反目而已,卻哪裡能夠使柳狀元身敗名裂呢?”
“哦!”任曉玉在夜風中陰陰一笑,半晌道:“桃心,那你認為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呢?”
桃心雖按照任曉玉的吩咐弄斷林媚的香包穗子,又彈了癢癢粉在柳永手臂內,卻是不解,聽得任曉玉相問,忍不住道:“小姐,林小姐雖只是侯府義女,但若是鬧開了,柳狀元沒準只好棄了周小姐,認下林小姐這頭婚事,到時林小姐雖委屈些,一樣是良緣,……”
沒想到柳永真會把林媚的香包放進懷裡,而不是隨手扔掉,這樣更好。任曉玉冷冷一笑,從脖子上解下項圈,摘下項圈絡子上一物,遞在桃心手底道:“待會柳永到了前頭,手臂一癢之下,自會到處抓,一抓之下,香包自會掉出來。你再趁亂把這顆避汗珠扔在他腳邊,造成是他掉出來的假象。”
桃心一接避汗珠,趕緊握住了,這會手心已是一陣清涼,因道:“小姐,這避汗珠是聖上賞下之物,何等寶貴,這般亂扔,若是毀壞了,怕相爺要責怪呢!”
“有我呢,你怕什麼?”任曉玉戴好項圈,低聲道:“這顆避汗珠是端午節聖上當著朝臣的面賜給我爹的,若是待會柳永懷裡掉出這顆避汗珠,任是誰,也會認為,我爹賞識他,賞識到了何種程度。若不然,不會把聖上賜下之物轉贈。問題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還掉出林媚的香包來。當著眾人的面,此等一面巴著相爺,一面吊著侯府千金周敏敏,再一面私藏了侯府義女林媚香包的無恥之徒,會是何下場呢?”任曉玉說著,略略快意,低低一笑,“今晚過後,柳永的官聲官途也到頭了。”
“小姐……”桃心想像著柳永待會的狼狽,有些不忍心,勸道:“要不,再跟柳狀元說說,沒準他會回心轉意呢?”
“不用了!”任曉玉揉揉心口,有些心力交瘁,低聲道:“桃心,我對他如何,他難道不知道?他若是早些說清楚,我或許不會怨他太多,可是他為什麼一直含糊著,直拖到現在才說?他道我是好欺負的麼?”
“是啊,柳狀元為什麼不早點說呢?”桃心說著,突然疑惑起來,吞吞吐吐道:“小姐,柳狀元看中的,該不是侯府義女林小姐吧?自打侯爺夫人認下林小姐為義女後,柳狀元才有異狀的。”
任曉玉搖搖頭道:“林媚雖美貌,畢竟不是侯爺夫人親生女,且又退過婚,柳永不可能為了她和我撇清的。”她雖這般說,心裡卻也疑惑起來,沒準,柳永這回就是為色所惑呢?不管柳永是何心思,今晚之後,他會悔不當初的。
另一處陰暗的柳樹下,二公主和史平佐探頭探腦看著柳永。
“那小丫頭朝柳狀元一福就走,究竟動了什麼手腳呢?”二公主思索著,緊緊瞪著池畔的柳永,待見他從地下揀起一物一嗅,隨之放進袖袋時,皺眉道:“傻啊,這頭碰見任曉玉的丫頭,那頭揀個香包,居然沒動疑心,就這麼放進懷裡了?”
“我去提醒一下!”史平佐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桃心動了什麼手腳,卻直覺柳永揀個香包不是好事,一時舉步欲走,卻又停下了,“咦”一聲道:“柳狀元想扔掉那香包?”
柳永靜靜看著池裡的荷花,伸手按了按袖袋,手指一探,卻又把香包勾了出來,手心輕撫香包的花紋,忽的舉手一揚,欲待扔向池中,手揚起時,手心卻又兜了回來,眸子精光一閃,自語道:“要使周敏敏厭我,從林媚身上入手,倒是不錯的選擇。只是沒想到,周敏敏已在華郡王懷裡。既如此,這個香包還有什麼殺傷力呢?”他低語間,手一收,香包復回了袖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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