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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琪先開車將趙總送往酒店。
等他們離開後,左家勳伸了個懶腰坐進車裡,“總算不虛此行。”
沈秋言邊發動車邊笑,“有林小姐幫著咱們周/旋,結局肯定不會差的,左總,我想我們左氏以後會更上一層樓的。”
黑暗中只聽得左家勳一聲輕笑,“沈秋言,要我怎麼說你呢?做事敏感是伶俐,做人敏感就不好了。”
沈秋言不再說話。
她試探地起了個頭,他竟沒有半分不快。
難得的好現象。
事情似乎更明朗了。
☆、離情別緒(1)
上午九點。金陵國際機場大廳里人頭攢動。
有人在用小喇叭不住地喊:大家注意啦,注意拿好剛才發到各人手的登機牌,我再強調一遍,請各人小心保管好……
正值暑期,遊客多。
太嘈雜。
剛辦好了託送,夏遲暮此時一個人站在護欄邊,肩上斜挎著一隻黃色的小皮包,閒閒地站著,一身輕鬆眼神遊移。她並不介意人多,淹沒在人群中反覺得自在,有沒有休息的位置也無所謂。
姑姑夏櫻本要來送機的,卻被她堅決制止了,實在是不想彼此再次傷感。也虧得姑姑沒來,否則這樣的場合真夠她受的了。
幾米外,左家茵正被幾個人團團圍著,司機、家中保姆、她哥哥左家勳以及左家勳的助手沈秋言,司機和保姆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惹得左家茵不住地點頭嬌笑,保姆阿姨一手拉著她一手抹著眼角,再三叮囑著。
夏遲暮沒有看向他們,儘管和那幾個人之間有一段距離,但她還是能清楚地感受到左家勳的肢體和眼神裡傳遞出來的那種強烈的資訊:麻煩你離我遠點。
於是她乖乖地主動離他遠點,臨走前並不想再惹他不快。
左家勳的眼神迅速掠過遲暮所站的方位,下意識皺了下眉。身邊的沈秋言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眼神,心念一動,馬上拿了一瓶純淨水朝遲暮走過去,“遲暮,喝點水吧。”
“謝謝秋言姐,”遲暮接過去衝沈秋言一笑,卻沒有開啟。
沈秋言頗為憐惜地拍拍她的細胳膊,心中輕輕嘆了口氣。
跟著左家勳身邊幾年,沈秋言多少也知道點遲暮的底細。淡粉色t恤、牛仔長褲,挺拔的小身板,瓷白的膚色,瑩澈的眼神,小而有些厚的嘴唇,腦後隨意扎著的長馬尾,眼前的遲暮就跟清晨滴著露水的小花苞似的,怎麼看都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令身為同性的自己都止不住要起憐惜之心,可想而知,這孩子再過幾年將會吸引多少男人的目光。老闆一向是很懂投資之道的,成百上千萬的善款捐出也沒見他眨眼過,現在分明奇貨可居,分明已經在幫她了,為什麼還要刻意對她這麼冷呢?幫人幫得彼此關係這麼僵,真是搞不懂。
沈秋言感覺到遲暮的身子陡然一僵,她馬上放開了手,下意識轉身,看見左家勳沉著臉朝這邊走過來。
她知趣地朝左家茵的方向走過去。
她見識過老闆對遲暮說話的口氣,不想這孩子太難堪。
看到左家勳走過來,遲暮立即斂容站直了身子,微微欠身,“左總。”
左家勳的語氣還算平靜,“一個人站這麼遠做什麼?”
遲暮低頭實話實說,“我……我以為你不喜歡我湊過去。”
“你以為?”他似乎是楞了下,聲音變得有些煩躁,“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懂事?到英國後別讓我擔心就謝天謝地了!”
“我明白。”她微微抬頭,視線正好落在了他相互交叉著的修長十指上,此刻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正在左手手背上有節奏地做著輕輕敲擊的動作,宛如在彈奏什麼樂曲,她的心頓時七上八下的跟著那節奏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