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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就愣了一下神,你們說我把半禿踢飛了,確定那人是我?」宋匪笑著問。
陸刃沉默,他不是確定,他是肯定,他親眼看見宋匪一腳把人踹飛的。
都說宋匪懶且廢,可剛才那一腳,還有新手試煉場的表現,完全不像一個廢物,宋匪,真的是廢物嗎?
宋匪又伸手在耳邊抹了一下,血色讓他露出嫌棄的目光,他靠近陸刃,一邊說一邊微微彎腰把耳際的血擦在陸刃胸膛的衣服上,起身問他「那些瓦罐又是怎麼碎的?」
「你一個個踢碎的。」陸刃的語氣帶著幾分沉重,還不論怎麼喊都聽不見的那種,要不是他手快,剩餘的七個瓦罐可能也會被他踢碎。
他看著宋匪的眼帶著幾分探究,見宋匪轉過頭來,立即又移開了目光。
宋匪抬眼看著外面的漆黑虛無,輕聲道:「三更半夜,現在過去過久了?」
「一個小時左右。」
「才一個小時啊!」今晚可真漫長,他抬腳走到其餘的瓦罐面前,隨手撿起一個,剛撿起來,宋匪就看到放置瓦罐的地裡突然有什麼東西縮了進去。
「誒?」那邊李星的聲音突然傳來,「你們快來看看,這是什麼東西?畫嗎?」
宋匪:……
不是讓這小子去房頂救張夢雨嗎?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陸刃,「這也是你的好部下。」
陸刃:……
他涼涼的看了宋匪一眼,「彼此彼此。」
李星拿著刀正在鑿別墅那透明的屏障,宋匪走了過去,卻見透明的屏障突然出現了一張畫,畫上有著半張臉。
「挖開看看。」宋匪說,李星抬眼看了他一眼,眼一撇見自家長官目光沉沉,心裡頭咯噔了一下,也沒聽陸刃說話,接著繼續挖。
宋匪往後退了一步,抬眼看著屋頂上的張夢雨,說,「你們繼續,我爬上去看看。」
「我去。」陸刃沉著臉,宋匪挑了一下眉,往旁邊一讓,笑著說了一句,「那就辛苦陸指揮官了!」
那笑臉看得陸刃恨不得給他撕下來看看這玩意兒那張臉皮下還有沒有別的表情。
「你……」李星停下手裡的動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刀往靴筒裡一插,「我去。」
這人真的是太糟心了。
陸刃看了他一眼,沒有反駁。
張夢雨在上面迎著冷風吹得渾身僵硬,最重要的是她老感覺有人在她耳邊輕聲細語的說著什麼,卻一句話都聽不清楚,恐懼在她心裡攀爬,喊出的話卻如蚊吶:「胡晏……胡晏……胡晏……」
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灑,然而她現在卻連低頭都做不到。
她突然感覺腳下一軟,房頂就像變成了泥淖,將她整個人緩緩地吸了進去。
就在這時,她看到別墅外的大門外瘋狂掠過一道影子,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無聲的驚叫被泥淖徹底淹沒。
李星攀爬得很辛苦,三樓只有剛才胡晏探身的窗戶可落腳,可他到得那個窗戶時,卻見內裡空曠乾淨得很,絲毫沒有打鬥的跡象,就連聲音都沒聽到一絲,他凝眉,有些奇怪,可想到周濂,咬了咬牙又往房頂上攀爬。
周濂不比他差,之前兩隻是他倆聯手一人解決一隻,現在兩隻對周濂來說只是時間問題,更何況還有一個胡晏呢。
想到胡晏,李星:……
只能希望他能機靈點兒了。
門口的宋匪跟陸刃挖了一會兒,一張殘缺不全的畫出現在兩人眼裡。
畫上六個人,位置奇奇怪怪,缺胳膊少腿的,就沒一個完整的。
有一個穿著女裝的甚至就只剩個上半身。
「這應該是別墅內天花板上《狩獵圖》缺少的那部分。」陸刃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