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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穿著一個紅肚兜,實際上只相當於露出兩隻玉臂。很顯然這樣的方式沒有絲毫的震撼力。
這就是所謂來源於現實生活的文學。看到了嗎?它只是一隻醜陋而笨拙的烏鴉,而真實的世界卻是一隻金鳳凰。
很多時候,我都有這樣的體會:很多事情,做了,不如不做。就像文學要去改編現實生活,不如不去改編。比如在我剛寫這篇小說的時候,淮州縣人民政府斥資數百萬發動人民建的“萬畝韭菜園”工程剛剛失敗。幾百萬打了水漂,農民的損失更是無法估算。像這樣的事情,怎能不讓我更加堅信自己的這一觀點?有時候,我甚至覺得老子的“有用不如無用”的學說還真有一定的道理。孔子也說: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他說,你看看,上天什麼話也不說,四時照樣執行,萬物生長不息;上天還需要說什麼話嗎?我們作為天地間的一粒塵埃,還需要說什麼話嗎?更不要說去做了。
所以很多個安靜下來的夜晚,我都被兩種思想折磨著。那就是:既想出名,又想隱居。最後我終於想通了,我應該先想辦法出名,至少能夠保障我過一種簡單的日子,然後再隱居起來,做一個循山隱修士。去哀牢山,中阿山,那阿山。這些上古的山名今天已經在地圖上找不到了,但山,還在那裡,無言的等待著我。
從小到大,我總是常常做兩種夢。一種,是夢見自己在攀援一個很陡峭的懸崖,或者是又窄又陡的樓梯。有時候山崖或樓梯甚至是筆直的。而我,必須爬上去。
這樣的夢常常令我醒來後有想哭的感覺。
還有一種夢,就是夢見自己憑空的飛了起來。飛啊飛啊飛啊,飛過平原,飛向大海。而這回,是飛向茫茫的沙漠。你瞧,遍地黃沙輕輕飛過,遼遠的天地間揹著手走來了一個人。等他走近了,看著他那剛毅的面孔,我想起來了,他是彭久木。我見過他的照片。他在一九八0年帶著科考隊來到了沙漠腹地羅布泊。他一個人去尋找水,卻被羅布泊的流沙埋沒了。他曾經在炙熱的流沙中同大自然頑強的抗爭過,但還是一點點一步步的往下落。直到地下王國的洞天石門轟然中開,他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清平祥和的世界:惠風和暢,鳥語花香。街道上綠樹成蔭店鋪林立。男人顯得富足而優雅,女人一個個美麗而清純。
老彭被帶到了樓蘭的公主如哥那裡。如哥的背後站著兩個女子,一個叫步非煙,一個叫王嬌鸞。她們的名字都曾在世俗的小說中出現過。我不知道如哥會不會把其中的一個嫁作彭久木的妻子。這時如哥的侍衛於德克大聲的說道:“遠方來的客人,跪下!”
老彭笑道:“遠方來的客人?你知道有多遠?千年後的世界已經不存在下跪的禮節了。”
那些寬厚的樓蘭人並沒有再逼迫他,而是讓他隨心所欲的留了下來;他留下來防風固沙,延緩了那個古老王國的滅亡。
而現在,我們竟然在這真假難辨的夢中見面了。
我說:“彭久木老師,是你嗎?”
彭久木說:“沒有你,誰還會想起我?”
我說:“彭老師,回去吧,文化大革命都不會再發生了。”
彭久木搖了搖頭。
我說:“我們要活得輕鬆點,不要再對過去的傷害耿耿於懷了。你可能還不知道吧,現在農業稅都已經全免了,還實現真正的義務教育了呢!日子比以前好過多了。跟我回去看看我們自己的國家吧!”
彭久木笑了笑,突然又消失了。
喚不回老彭我心裡好難過。心情鬱悶的時候就讓我唱歌吧,長歌當哭,歌以詠志。飢者歌其食勞者歌其事。我高聲的唱道:
公社領導使著硬,駐隊幹部起著哄;
大隊支書下命令,小隊會計掂著秤;
自治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