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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餘效文終於回來。穆遙抱著齊聿,餘效文便在她肩頭餵他吃藥。齊聿早已經疼得神志不清,聽到一個「藥」字以為銷魂草,沒有半點反抗地往下嚥。
那藥效極其剛猛,吃不到一半男人便安穩許多,尖銳的疼痛變得麻木,身體便不堪負荷,搭在穆遙身上茫然昏著。餘效文餵不下,「殿下,你看這——」
「放著。 」
餘效文依言放下,「有藥粥。」又道,「過二個時辰我再送藥來。」
「去吧。」
泉房門在外掩上,穆遙便拉著著齊聿坐起來,仰面靠在池壁上。男人筋疲力盡地抬一下眼皮,只能看到一個搖晃的人影,他張一下口,「穆遙。」
「是我。」
男人視線晃動,感覺自己被一個柔軟的懷抱擁住,有人在耳邊輕聲道,「張口。」他本能地張口,便有既甜又苦的藥汁漫過唇齒,有人抵在他舌尖,慢慢把湯藥推入喉間。湯藥無法阻止地滑入喉間,他越發恍惚起來,「……穆遙。」
「撐不住便睡一會。」穆遙漫應,仍含了湯藥哺給他,男人初時還有點反應,後來睡死過去,任由她擺弄,便連一大碗藥粥也在昏睡中被她哺下。
即便在深沉的昏眠之中,男人仍然能感覺疼痛,多數時候能忍,有時候疼得厲害,忍不住哭叫時,他總能在搖晃的視線中尋到穆遙的影子。穆遙扶著他,親吻他,他便安心,連疼痛也不那麼難熬。
等他終於清醒時,時間又已經走過五個日夜。男人在熟悉的地榻上醒來,手邊仍是那隻貓,他艱難開口,「穆——」
嘶啞如敲破鑼。
男人不敢再出聲,撐著榻沿坐起,好在雖是手足酸軟,倒有氣力,撐著牆壁站起來,一點一點往外挪。
小貓蹲在原地,歪著頭打量他。
男人扶著牆壁移到門口,便見穆遙坐在院子裡,面前遍身鐐銬跪著一個人,一身粗布衣裳,文文弱弱的,看著像個窮書生。
「事情不必你說,你說了也沒有用。」穆遙冷笑,「且與我說清楚,誰指使的你。」
「無人指使。」書生梗著脖子大叫,「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為天下誅國賊是天下人之責。你定要問誰指使,我正告於你——指使我的,是為天下誅國賊之公心!」
「誰許你大喊大叫?」穆遙說著,回著看一眼。男人不知出何心理,縮在暗影之中不動。那邊穆遙已經轉回去,「再這麼大聲,立時割了你舌頭。」
「久聞北穆王國之棟樑,為一聲之高行割舌酷刑?」書生難以置信,好歹聲音是小了許多。
穆遙實在受不了這種書呆子,看他模樣不似作假,「既然無人指使,你為什麼要寫那種東西?」
「事實而已——他能做,我不能說?」
「你知道個屁。」穆遙罵一句,「齊相根本不知道你個什麼東西,你為何如此仇視於他?」
「此人禍亂天下,國之佞臣,我為天下,當然仇他。」
穆遙百思不得其解,「怎麼禍亂?」
「濫施惡法,罪大惡極,還——」
穆遙一抬手阻攔,「什麼惡法?」
「此人在麟臺施惡法,鄉野之間無一日安生,不是惡法又是什麼?」
「你是哪一戶世家?」
「我並非世家。」書生道,「我家世代務農,為秦王殿下之邑戶。秦王殿下恩德澤於我家,齊聿憑什麼要我歸於朝廷?我不服——我不歸——」
穆遙目瞪口呆,「你家既為邑戶,田賦一份繳於秦王,一份繳於朝廷,施新法,只需納一賦,便連秦王也與庶民同等,服徭役,納丁稅,於你有何損傷處,你要罵齊聿?
「此乃聖祖欽定之聖法,殿下怎能枉加評斷?可是受了齊聿那廝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