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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哄我,秦理那老太監,叫我一詐,什麼都說。」趙硯見穆遙滿面不快,「爾芹出來時那個樣子,我好歹一個戶部郎官,什麼沒經見過?放心,到我這再無人了。我說你就是心慈手軟,竟想送爾芹回家?你必須拿著她在手裡,萬一她回家為人蠱惑改口,你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穆遙嘆一口氣,「我怎能不知?只是爾芹驟然遭難,不叫她回家,我也不忍心。」
「你真的跟齊聿——」
穆遙一扯嘴角,「你說呢?」
「仗義!」趙硯贊一聲,「經過我聽說了,但你放了御史丞,不怕他攛掇朱相去御前告狀?」
「我怕他不去。」穆遙冷笑,「他不去,我去——豈不顯得猴急?」一拉趙硯,「喝酒。」
二人坐地喝過一輪,東邊天光大亮。岸上一騎飛至,遠遠高叫,「北穆王接旨——」
穆遙站起來,「走了。」
趙硯道,「我陪你進宮?」
「用不著。」穆遙是一緊束帶,「我去了。」下船同內侍一同入宮。
到內宮門換內監引路,直接去了麗妃處。穆遙一窒,「陛下這是剛起麼?」
內監道,「沒起呢,朱相一路哭著進宮,陛下隔著簾子聽了半日。不知聽到些什麼,急叫穆王入宮。」
還能聽到什麼?穆遙摸一摸鼻子。同他到內宮門上,麗妃正在院子裡看著宮人煮茶,看見她便笑,「阿遙來了?」
穆遙行個禮,「陛下在裡頭?」
「正等著你呢——」麗妃向裡一讓,「休惹陛下生氣,一會在我這吃飯。」
「那敢情好,謝娘娘賞飯。」穆遙一笑入內,還不及打簾子,皇帝在內道,「阿遙在外頭?進來。」
皇帝坐在榻邊,秦理正伺候洗臉,朱青廬跪在地上,哭得眼睛都腫了。穆遙暗自忖奪,陪著跪下。
皇帝看她一眼,「北穆王做的好大事。」
穆遙碰地磕一個頭,「阿遙愚鈍,陛下教我。」
皇帝雙目輕闔,任由秦理淨面,「齊聿酒醉汙了爾芹,那是他的罪過,關你北穆王什麼事?用得著你同他遮掩?」
穆遙一聽便知皇帝態度。再抬頭故出驚慌模樣,「阿遙怎敢欺君枉上?求陛下聖鑒!」
「哦?」果然皇帝睜開眼,「事情經過,你說來朕聽。」
「是——」穆遙道,「昨夜臣正同齊聿在一處時,水匪殺來,臣出去相幫。剛殺過兩個,想齊聿文人,獨自在內,萬一有個閃失——回去居然看見爾芹也在內,一見臣便叫救命。臣心知爾芹必是為人陷害,唯恐她聲名有失,趁她激動暈倒送往隔間安置。誰料爾芹那時剛剛醒轉,竟然以為齊聿汙了她——此事臣不能不據實以告,非是為齊聿遮掩。」
皇帝沉吟一時,「朱相都聽到了?」
朱青廬抬頭,「臣不服。」惡狠狠地盯住穆遙,「你還為那個妖精神魂顛倒?這種爛謊你也要替他撒?」
皇帝皺眉,「什麼妖精?齊聿如今是蘭臺掌事,你說的什麼話?」
朱青廬一凜,磕頭道,「臣一時心急,求陛下降罪。」
「罷了。」皇帝道,「接著議。」
朱青廬重整河山,「陛下,齊聿趁酒醉欺侮爾芹,這事非但秦理,秦王殿下也是見證!」
皇帝便問,「尋秦王的人回了嗎?」
宮人道,「尚未。」
皇帝站起來,「傳膳。」向穆遙冷笑,「你二人都是有功之臣,好生跪,飯就不必吃了。」
二人一點聲氣不敢出,默默跪著。
隔半日宮人入內,「陛下,秦王殿下道,昨夜著實飲酒過量,此時還未醒透,恐沖了御駕,同陛下告個罪,晚間來給陛下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