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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劍雄推開西廂房門,入目熠熠生輝,琳琅滿目堆著各式金珠玉翠。
穆遙道,「都是崖州王府搜出來的?」
「小武候高澄府上的。」胡劍雄開啟一隻錦匣,露出內裡一塊布料,呈到穆遙面前。
穆遙並不接,「什麼東西?」
「胡根紗。」胡劍雄放下盒子取出面料展開,平平無奇一塊白布,薄如蟬翼,隱約有銀光閃爍,「這東西能頂刀劍。」
「真的?我可不信這個邪。」穆遙不以為然,手按在佩劍之上,立刻便要拔劍一試。
胡劍雄急忙拿遠些,「再怎麼神奇也是一塊布料,怎麼頂得住您的寶劍?」他隨手取一把匕首,往布料上割一下,果然紋絲不動,「尋常刀劍胡根紗抵擋一時三刻絕無問題。」
穆遙搖頭,「也沒什麼用。」
「郡主的身手自然是用不上的。可以把它獻給司禮監那位老祖宗——」胡劍雄笑道,「那老太監仇家遍天下,又是淘虛了的身子,拿著這個,能不歡喜嗎?」
穆遙心下大大一動,「放著吧,還有什麼?」
「旁的沒什麼像樣的,只有這個郡主可以拿去玩兒。」胡劍雄遞給穆遙一對明珠,大的那顆足有嬰兒拳頭大,小的極不起眼,差不多同一粒米大。
穆遙瞟一眼,「夜明珠我那裡都堆不下了,不要。」
「老奴既敢獻給您,必然不只是夜明珠。」胡劍雄微微一笑,「雌雄二珠,交相輝映,方圓百里之內,稍一遠離便會自行靠攏,您說奇不奇?」
穆遙便接在手中,「這都是高澄家裡的?」
「是,小武侯家底著實豐厚。」
穆遙一哂,「高澄不過丘林氏一條狗,能有多大家底?崖州王府呢?丘林清這麼著緊齊聿,竟沒什麼寶貝?」
「那還真的沒有。」胡劍雄道,「這王府除了修得別致,金珠玉翠古董字畫一件不見,說起來也挺奇怪的。」
穆遙一指屋角一個形制別致的紅漆木盒,「那是什麼?」
「都是書信字紙兒,還來不及清點,老奴恐怕有什麼要緊文書,就都堆在那裡。」
穆遙點頭,「去吧,鐵騎營一有訊息,無論多晚,速速報我。走了小武侯和崖州王,咱們這一次大勝便說不上齊全。」
「郡主放心。」胡劍雄應了,又道,「王府後頭有活石砌的浴房湯池,老奴已經佈置了,投了舒緩的藥材,郡主好生泡一回,解解乏。」便合上門去了。
活石是南朝玢州特產,傳言中這種石頭能浮於水面,用這種石頭做的池子,水入其中自成活水,在池中泡浴,活血化瘀延年益壽,功效非凡。
這東西在南朝也不是尋常人能見的,居然在這大漠荒原裡見到。看來齊聿在北塞的日子,比傳言中過得還要風光得多。
穆遙又隨意開了幾個匣子,果然都是些尋常珠玉,雖然貴重,並沒有什麼與眾不同。很快失了興致,回到房中去除甲冑湯池洗浴。
崖州這一戰穆遙籌備數月,嘔心瀝血,如今一舉城破,繃了許久的一根弦鬆懈下來。湯池子裡泡了不足一盞茶工夫便睡得昏天黑地。
一夢三千里。
那一年——
小郡主跟隨穆王爺上朝,朱紅一身上品服冠,明艷俏麗如枝頭第一束春花,笑盈盈向上道,「稟聖上,狀元郎才學風姿俱是一品,阿遙甚是喜歡,欲聘為婿。」
寶座上的李姓皇帝哈哈大笑,「阿遙不愧是穆家女兒,好不颯爽!」轉臉向立在階下穿著朱紅官服玉樹一般秀美的青年道,「狀元郎意下如何?」
青年抬頭,「臣無意娶妻。」
皇帝沉下臉來,「這是什麼話?」
小郡主滿腔熱忱被人兜頭潑一盆冷水,尚不及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