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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凌淺尚未來得及琢磨。
這男人得意的嘴臉幾乎瞬間消失在他眼前。
「你算他哪門子叔叔!」
忽然一聲雷霆厲呵伴隨著痛苦哀嚎,爆發的威壓震得在場眾人抬袖遮眼。
唯有凌淺絲毫沒受影響。
他清晰地看見了那張夜夜入夢的臉。
來人一襲黑衣,周身魔氣烏雲似的毫無光澤,一雙猩紅的眼睛殺氣騰騰,雪白的五指利爪一般扣住了囂張男人的頭。
咔噠一聲。
凌淺眼見的是魔修歪了歪頭,修長的頸上青筋凸顯,彰顯著力量。
而眾人驚呼的是,堂堂蒼穹派的元嬰長老,竟是瞬間被人掰斷了頭。
於這魔修,輕鬆猶如掰斷一根脆生生的蘿蔔。
「宗洲。」凌淺怔怔望著滿手腥血之人,話音啞在喉嚨裡。
他與宗洲決裂三月,哪知再見竟是這樣的場面,竟是,真讓他見識了一回人們口中的狠厲殺戮。
「蒼穹派斷水流長老,罪惡滔天,欺男霸女,喪盡天良,多年得仙盟庇護,未曾將罪行公佈天下,怎麼,你們沒聽過?」
就見宗洲手一鬆,嫌髒似地捻了捻手指。
任由那斷開的屍身滾下石階,一顆頭顱骨碌碌滾進人群。
驚得那烏合之眾鳥獸散。
蒼穹派不止來了一人,死了位長老,其餘弟子自然要叫囂。
揚聲道:「你是何人,憑什麼給我派長老定罪!」
凌淺的目光緊鎖在宗洲臉上。
宗洲卻是一眼未瞧他。
聽了這話,一臉散漫,勾唇淺笑的模樣沒有半點溫度,縱使再俊美的臉,在殺戮後也只教人瞧著害怕。
宗洲下巴微揚,冷冷開口道:「本座乃逍遙宮之主,說他有罪,他就是死罪,不服?」
逍遙宮之主!
這名號一出來,再無人敢叫板。
莫說宗洲今日有耐心給了個殺人的理由,就算這位魔修第一大能殺人當玩,誰又敢不服。
凌淺知道這人與自己相處的一年隱瞞了身份,但如今看來,還不止被揭發的那些。
思及此,凌淺的目光失了溫度。
哪知,自見面就極度冷漠的宗洲投來的目光倏然熱了一分。
凌淺正滿心莫名。
就見殿前被人捂嘴不能爭論的蒼穹派弟子掙脫束縛,怒吼道:「好你個凌淺,你竟勾結魔頭殺了我派長老,太一門原來早已投靠魔宮。」
「我沒有。」凌淺立刻駁斥。
他當初絕情,就是不想因自己的私交拖累門派的名聲,今日再見,也全無敘舊的打算。
他說得乾脆,宗洲開口也乾脆:「你該不會以為本座對你有情吧?」
凌淺垂眸避開對視。
他自然不敢想,閉關之時,他甚至相信宗洲是想把自己剝皮抽筋的。
宗洲又道:「你也說過從未對本座動情?」
凌淺聞聲抬眸,一言不發。
就見宗洲笑得自在,道:「既然無情,本座今日前來自然是尋仇的。」
此言一出,竟是惹得眾人面面相覷,一個個唱戲的搖身一變成了豎起耳朵,期待好戲的看客。
宗洲斜睨了這些仙門子弟一眼,語氣諷刺,道:「方才聽見這些人模狗樣的東西說,討債也該分個先後,本座以為這是他們今日說的唯一的人話。」
「我欠你什麼了?」凌淺當真認為情債不適合擺在檯面上說,他放低了些聲音,道,「如果是為了私事,尊上可否待我處理完門派之禍,私下再談。」
可宗洲偏不順他的意,仗著身量之差,居高臨下的目光瞧得他通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