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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陽光漸漸照亮凌淺一張略顯蒼白的臉,清新的空氣稍稍緩解了他一身修煉所致的疲憊。
甫一看清門外景緻,便有一張俏皮活潑的臉蛋遮擋了天光。
來人一見凌淺便笑得小太陽似的暖洋洋,正是凌淺在太一門最為交好的師弟檀樂。
檀樂多年來,回回都是接凌淺出關的第一人。
此時一見,立刻親切挽手說笑道:「凌師兄順利出關了就好,可將太一劍訣修煉到第九層了?」
提起修為,凌淺一時語塞,身邊少年便自覺接話道:「我懂我懂,這劍訣是掌門不外傳的功法,師尊肯定交代了不許說給旁人聽。」
「倒也不是避諱說與你聽。」凌淺為人正直,說話一向不甚婉轉,可見到檀樂不欲追問,笑盈盈的模樣時,他卻是一瞬開了竅似的。
轉了話頭,問道:「師尊現在何處?」
此一言,哪知二人換了處境,眼前人面色登時侷促起來,支吾半晌,東扯西拉。
直到二人步下了閉關所在的山峰,檀樂方才面色凝重起來。
「師尊不在門中?」凌淺再不與檀樂說笑。
就見檀樂一言不發,拉著凌淺快步到了藥堂,推開門扉,那屋內景象悽慘異常。
在藥堂內接受治療的弟子粗略估算,五十人不止,細細一瞧,都是纏著繃帶的外傷。
「我才剛出關,不會就要滅門了罷?」凌淺挽起袖子,趕緊上前檢查了幾個傷重些的弟子。
再回頭,難免眼中有些怒氣,道:「還不說實話嗎,都這樣了,你這一路,還有閒心與我玩鬧。」
也未免太不懂事了些。
檀樂拿起一壺藥膏,急急回道:「是他們說,若是大師兄一出關,就知師尊沒了,大陣毀了,半師門的傷患就指望著師兄一人了,只怕是……」
凌淺手一抖,手中的繃帶滾落在地,白色小河一般蜿蜒。
他表情多半也是扭曲著,只看檀樂的神色便知。
「你說什麼?」凌淺話音冷道。
屋內離凌淺近些的師妹說道:「我們就是怕,怕師兄不出關了,畢竟那閉關洞天,那些討債鬼一時半會也攻不進去。」
旁邊師弟附和:「我們就想著,檀樂師兄帶大師兄來看到我們的慘狀,或許大師兄一心軟,就不會和某些人一樣,棄我們不顧了。」
凌淺按了按太陽穴,只覺額頭青筋突突直跳,再細問道:「我問的是師尊如何了,什麼叫沒了?」
此話一出,滿室弟子突然嗚嗚哀哭起來,縱然是一字未提,已在凌淺耳邊敲響了喪鐘。
師妹哭訴道:「大師兄,師門就全指望你了,現如今外面的世道亂得很,死的可不止我一門掌門,從前就我們太一門靈脈最盛,藏寶最多,他們多少人饞著呢。」
檀樂哭腔斥責道:「大膽,你怎麼,怎麼敢對師尊提起死字,只是沒了訊息,說不定……師尊還能……」
在一片哀嚎中,凌淺腦子亂得很,「死」字一個一個石頭似地敲得他耳膜疼。
更別提零星還有幾句怒罵宗洲的,說他們當中多多少少一定也有這魔修派來尋仇的。
言之鑿鑿,彷彿今日打的是他凌淺的同門,明日敲碎的就是凌淺的腦殼。
這番驚變,凌淺自然更加不能說出功力有損的事,只好在臨走前吩咐檀樂開啟寶庫,多取用些上好的丹藥救治眾人。
「師兄不會棄我們不顧吧?」
這一句被問到最多的話,凌淺為了安撫,只好勸道:「放心養傷,天塌下來,還有師兄頂著呢,傷好了,務必謹記不可下山招搖。」
……
……
太一門主峰,護山大陣。
凌淺已